皇帝的寝宫外,禁军把守森严。
门口的禁军却忽然看见,一抹怒气冲冲的身影,从白玉阶下快步走上来。
对方杀气凛然的,禁军们吓了一跳,定睛看去,才发现竟是他们的太子殿下——墨凌危!
“殿下,皇上刚刚喝过药,已经歇下了。”门外的禁军阻拦了一下。
墨凌危一掌挥开:“滚开!”
他踹开直接走了进去,禁军们大呼:“殿下!若无皇上召见,您不能擅闯。”
墨凌危却不听从,面色阴郁地迈着大步,直奔内殿。
就在这时,里面出来一个身影,竟是禁军统领陆复。
他看见墨凌危,扶在剑柄上的手立刻收了回来。
“参见太子殿下。”
因着陆绍元的缘故,墨凌危看见陆复,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挥开陆复:“别挡道。”
墨凌危大步绕过屏风,只见皇帝靠着明黄色的龙榻,身边放着还没喝完的药汁。
看见墨凌危就这么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大批禁军。
皇帝脸色奇差,却还是忍着怒气,挥了挥手,陆复带着禁军们退下。
“凌危,朕说了多少次,私下我们虽然是父子,可有外人在的时候,你要遵守君臣之道,瞧你现在的样子,强闯帝王寝宫,哪怕是太子,无召入内,御史都能弹劾的你说不出话来!”
墨凌危听着他的训斥,毫无反应,只冷着脸,将手里的经文扔去他的腿上。
皇帝皱起眉头:“什么东西?”
“沈宁宁为你亲手抄写的佛经,足足七十二份。”在佛教里,七十二象征着吉祥如意。
皇帝闻言,神情顿了顿,缓缓展开其中一份经文。
干净整洁的字迹,自带风格,一看就能知道,是沈宁宁的字。
“你给朕看这个干什么?朕又不是不知道,你将宁宁请进宫里来,为朕祈福。”
墨凌危冷笑:“为你祈福?父皇不会真的以为有这个必要吧?你我都清楚,祈福没用,沈宁宁自己也明白。”
“我让她无需如此辛苦,但她依然坚持每天给父皇抄经,她只进宫了两日,就给你抄了这么多。”
皇帝有些愧疚地沉默了片刻:“她想要什么赏赐?”
“她何曾稀罕过你的赏赐?她从小到大,为沧云国的付出,父皇难道是看不见吗?她做了那么多事,为沧云国解决了多少天灾,而如今太平了,父皇就觉得不用再尊重她了?居然敢派人去我宫中,让她离开,父皇,你若真的老糊涂了,不妨将朝国彻底交给我,省得你不得休息,做出这样的事!”
皇帝一瞬间恼怒:“混账!朕还没死呢,你就急着让朕退位?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大逆不道!”
墨凌危的眼底,翻涌着风云:“大逆不道?我从小就这样,你现在才意识到吗?我还想压着父皇的手,为我批下赐婚的旨意,抢在陆家之前娶到沈宁宁,若是这么做,父皇会拿什么样的言辞训我?”
皇帝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气的心口起伏。
“你,你!逆子!你敢!”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我再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今生娶不到沈宁宁,我便不做太子,不做这沧云国的储君也无妨!”
他说着,猛然摘下太子的发冠,重重地摔在地上。
皇帝气的面色发白:“你竟敢这么忤逆朕,墨凌危,你简直不想活了!”
墨凌危黑发披散,薄眸更显得赤红,浑身透着乖戾黑沉的气场。
他发丝微扬,袍角的绣线隐隐透着金色的光。
“忤逆这个词,我也听腻了,母后当初也是因为忤逆你,所以才被你逼死了吗?”
皇帝闻言,心头一阵紧缩。
然而,还不等他训斥,忽然,皇帝眼神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