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藻德也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反正大家都是同期,现在自己混的最好,他们要是将自己送到位置上,自己不会亏待他们。魏藻德放下酒杯道:“诸位,兹事体大,这件事情是我魏藻德必做之事,如果诸位助我,放心,我魏藻德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左朝恩他们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们立即表态道:“请魏大人放心,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魏大人吩咐,我们在所不辞。”魏藻德一拍桌子道:“好,从今以后,大家表面上做做官样文章,私下里就是兄弟相称,有我魏藻德一口吃的,绝对饿不着诸位。”众人都是面色发红,显然是被魏藻德的话激励了,从今以后他们就要和大明的新贵绑定在一起了,不过众人好像忘了一件事情,现在的大明朝廷是摇摇欲坠,真定府已经陷落,流贼整兵备战之后,也许只用十天半个月时间就会突破京师前面的最后一道防线,打到京师城下,那么这个大明首辅还能做多久?他们这些跟魏藻德绑定的人还能蹦跶多久?大明朝分明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好活了。
其实这也是让后世人非常困惑的一点,大明末年的这些事情匪夷所思,就像是崇祯要求百官助饷一样,很简单的道理,你在大明朝当官,当然能享受荣华富贵,若是大明朝没了,你就有可能变成阶下囚,甚至是性命不保,后来李自成攻入京师,手下人追赃助饷,杀了多少官员,这是历史事实。难道这些官员事先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悲惨结局吗?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让大明朝继续延续下去,而是该吃吃该喝喝,好像京师城外打翻了天都和他没有关系一般,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就像是癌细胞一般,癌细胞其实是真的不聪明,一般寄生细胞都希望能从宿主体内吸取营养,壮大自己,但是又不至于把宿主给弄死。但是癌细胞就是反其道而行之,非要把宿主给弄死,你把宿主弄死了,你自己不也跟着死了吗?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癌细胞不懂也就罢了,为什么大明末年这么多达官贵人也不懂,宁可天天花天酒地,也不愿意捐钱给朝廷给军队,最后导致自己家破人亡,真是怪哉。
回到酒席上,魏藻德将今早在崇祯面前献上的对策给众人说了,左朝恩大惑不解道:“百官助饷,这是皇帝想干都没有干成的事情,难道魏大人有办法干成?”魏藻德摇头晃脑道:“所以我才说双管齐下,同时进行,一方面我带头助饷,你们也是,带头助饷,能弄多少钱来,就弄多少钱,像是左兄,你家里富裕,你随身银子应该不少,先来个五万两十万两。”“这!”左朝恩一下子犯了难,倒不是说他在京师的宅院中没有五万两现银,基本上将现银和会票凑凑还是够的,可是一下子叫他把带入京师的老底全部拿出来,这真是叫人犯难,自己虽然说想跟着魏藻德混,可是也不能上来就压上全部身家啊。众人一看,也是犯了难,左朝恩真要是拿出这么多银子,众人肯定也少不了。魏藻德立刻说道:“诸位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不过是做给百官和达官贵人们看的,这次范围一定要大,不仅仅是百官自己,还有亲属,还有富户,都要助饷。如果我们不带头,就没有说服力。不仅如此,只要我们带头了,他们不配合,那么骆养性和曹化淳二位大人就有了动手的借口,给他们扣一个通敌的帽子,不愿意赞助朝廷什么的,就可以拿捏百官了。”
众人正要再说,魏藻德止住他们的话头道:“打住,我没说完,先听我说。你们先捐着,事成之后,你们的钱如数奉还,剩下的钱三七分账!”左朝恩等人蒙了一下,但是他毕竟是商人世家,一下子就明白了魏藻德话中的意思,左朝恩起身道:“魏大人的意思是,我们不管拿出多少钱,最后都还给咱们,其他官员拿出来的钱我们跟朝廷三七分账?”魏藻德点点头道:“正是此意,也算是犒劳大家,大家跟着我办事,不能吃亏了,你们想想,打个比方,我们在座的十几个人,每个人平均拿出一万两来,那就是十几万银子,在京官员两三千人,加上富户什么的,少说三四千,一个人一万两,再退一步,就算是有高有低,那就是至少两千万两银子,相当于万历年间一年的税收,咱们将自己的本金拿出来,当然,曹化淳曹公公和骆养性大人那边也不能亏待了,也算是三七分账的一份子,你们想想,咱们能拿到多少钱?”
左朝恩立刻算了算,“如果真的能搞上来两千万两白银,我们的十几万两银子那就是个零头,可以忽略不计,三七分账的话,咱们能搞到六百万两,在座众人,加上曹化淳和骆养性等,关键人物要定在二十个人以内,这样一来,每个人平均能分到三十万两,当然这么算不对,魏兄劳苦功高,又是首辅,要拿大头,一半给魏兄,剩下人分另外一半,至少还有个十万二十万两的赚头,这可不得了啊。”听左朝恩这么一分析,众人眼中立刻冒出光来,自己投入一万两银子,就能获得二十万两的报酬,这,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生意?回报率不是百分之百,也不是百分之两百,而是百分之两千?众人几乎要欢呼起来了,没想到魏藻德把桌子一拍道:“诸位,诸位,安静!安静!”众人惊觉失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