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自成也是百战之将,反应能力也是一等一的,他没料到隔着这么远官兵竟然敢偷袭,他连忙一偏头,弩箭擦着他的脸飞过,直射入地上,箭尾还在大幅度颤动,一道血痕在李自成脸上显现,显然是被箭气所伤,李自成勃然大怒,真是给脸不要脸,自己懒得跟他们废话了,一转头对李来亨道:“派人去催宋献策,快点安置火药,炸了堤坝,淹死这帮狗娘养的。”李来亨领命而去,前方劝降的骑兵也开始后撤,大军缓缓向后退却。陈永福和张克俭等一干人都是面面相觑,李自成今天这是做什么?就来唱这么一出?毫无意义不说,自己还差点被官兵偷袭射死,张克俭连忙道:“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李自成不会这么无聊,明知道打不下还来耀武扬威。”
陈永福也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大顺军也没攻城,那到底是要干什么呢?此时的开封城西北马家口,宋献策带着数千老营兵正在紧张安置炸药,一桶桶火药被放入标记好的安置点,引线从火药桶中穿出,数个火药桶的引线串联在一起,然后每一堆火药的总引线也串联在一起,既然用火药起爆,就要达成同时性,火药起爆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炸药所引起的同频共振将会使堤坝在一瞬间全部垮塌,所造成的破坏力可不仅仅是马家口这一段,而是整个开封段,威力可比刘泽清人工挖掘要大得多。
“好了吗!动作快点!”宋献策问道。几个带队的千人长此起彼伏回应道:“一队好!二队好!三队好!”宋献策不住点头,一直到五队人马全部准备完毕,宋献策一挥手道:“立刻撤离,把引线接过来,留下骑兵保障线路。”宋献策做事比较谨慎,为了防止引线在半路熄灭,他在沿途留下少量骑兵保证路线,并且还留下了几个敢死队员,万一引线失效,那就手动引爆炸药,剩余军队立刻撤出马家口,直到这时候,他们这支小部队才被城头注意到。早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李自成吸引去西门了,谁能想到宋献策的人马竟然趁夜踩着积水在北城就位。“那里,那里有流贼的动静。”北城上一个小旗官挥手道。立刻有总旗官、把总等军官赶来,一级级上报,总算是有人通知了陈永福。陈永福大惊,连忙带着张克俭等人去北门观察,难道说李自成派人偷袭北门?
“流贼人呢?”陈永福一赶到,就拉着一个把总问道。把总一指西北方向道:“军门,早上我们巡城的兄弟发现他们从那个方向出现,距离城池还远,是在黄河堤坝附近,大约数千人的兵力,兵马不多,不知道是不是想偷袭咱们。”陈永福趴在垛口向那边张望,又拿出千里镜观看了一番,没有什么异常,但是隐约看见了数十个骑兵的身影,张克俭也看见了,说道:“会不会是流贼的探子,或者是监视岗哨?”陈永福道:“不,不像,骑兵在那个位置能被我们看见,探子哪里有这么大摇大摆的,况且你看,他们每隔一段就有几个骑兵,显然是有规律的,像是在做什么事情。”张克俭摇摇头,军事战阵他不懂,就这几十个骑兵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后面的黄澍忽然脸色一变,挤到前面对张克俭和高名衡等人道:“大人,难道说,流贼他们。”高名衡道:“流贼怎么了。”“流贼不会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黄澍一脸担忧道。
高名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失声道:“你是说李自成要在黄河堤坝做手脚?不会吧,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水淹开封?他不要开封城的资源了?”张克俭和陈永福等人都是回头,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这种恐怖的可能性。黄澍道:“我们淹了他这么多军队,就算李自成想要开封,难保手下人要复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鸡犬不留就是,就算李自成干不出来,下面的人可是干得出来啊。”
大顺军中军,军医正在为李自成包扎伤口,疼的李自成龇牙咧嘴,他越想越气,自从攻打河南以来,一直都非常顺利,全军将士都已经从九江战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可是谁能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开封没拿下,还死了这么多弟兄,自己还受伤了,李自成气不打一出来,将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粉碎,吼道:“他娘的,传令宋献策,别等了,炸!”
“圣上有令!炸堤!”传令兵带着李自成的命令飞奔向宋献策的军队,宋献策见军队基本上撤出来了,李自成的命令又到了,也不再犹豫,令旗挥动,“点火!”“点火!”一名膀大腰圆的老营兵将手中火把放在引线上,刺啦一下,引线点燃,火苗顺着引线烧向河堤。观察线路的骑兵狂奔着撤退,眼看着火苗越烧越远。“走了走了!那些骑兵走了!”明军将士喊道。陈永福等人抬头望去,发现这帮人果然在打马狂奔,猛然间,一缕火光出现在陈永福的千里镜当中,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大吼一声道:“我曰他姥姥!李自成要炸。”
轰!陈永福话没说完,惊天的巨响在开封城外响起,上千火药桶同时起爆的威力不亚于后世的大型航空炸弹,上万斤炸药的威力啊,同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