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狗官!竟然敢阴老子!好,好,好,到时候定要叫你好看!”出了大营,左良玉带着一千家丁风驰电掣往回赶,等到了距离大营远一些的地方,左良玉这才破口大骂起来,谁能想到汪乔年竟然提出了一个这么损的方案,摆明了是信不过左良玉,什么他娘的让左梦庚到他这里当督标营营将,分明是将左梦庚扣下当人质了,他左良玉要是不听话,左梦庚的生命安全可是危在旦夕。看来这都是汪乔年早就已经设计好的桥段,先是让侯恂出山,唱白脸,让自己无法拒绝,然后自己又拿尚书大人和尚方宝剑来给自己施压,逼自己就范。最后还觉得不保险,竟然将自己的儿子扣为人质,要知道,虽然左梦庚现在还无法跟左良玉比肩,但是左梦庚毕竟是左良玉的独子,倒不是说左良玉只有这一个儿子,只是在明末各地兵灾之中,左良玉的妻子儿女全部身亡,就剩下了左梦庚这一根独苗,左良玉未来的家业肯定是要全部传给左梦庚的,现在汪乔年把左梦庚扣押了,等于是将左良玉的未来给扣押了,要是左梦庚有个三长两短,左良玉的平贼军迟早是作鸟兽散,这让左良玉如何能接受。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侯恂也在场,左良玉不可能不答应,他看得出来,若是自己刚才翻脸,恐怕汪乔年这家伙敢动真格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左良玉只能先答应下来,回去之后再想想计策。一旁的亲兵队长问道:“大帅这是何故?”左良玉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那亲兵队长眼珠一转道:“大帅,我有一计。”左良玉斜眼道:“哦?快快讲来。”亲兵队长道:“不就是让少帅去督标营做营将吗?这好办,我们来个偷梁换柱如何?在军中找个跟少帅相貌身材差不多的,冒名顶替就是了。”左良玉一马鞭拍在他的头盔上吼道:“蠢猪!你是蠢猪,难道汪乔年他们也是蠢猪?别的不说,义父可是认识梦庚的,你能蒙混过关,就算是相貌接近,但是举止谈吐不可能接近,随便问几个问题就戳穿了。”
亲兵队长挠了挠头道:“好办啊大帅,那就这样,让少帅去,但是去的时候不要一个人,不多,带几个侍卫总可以吧,毕竟是少帅,事关平贼军的未来,相信朝廷不会过于为难,咱们在这群侍卫当中安插一个相貌身材接近的,平日里没什么关系,真到了危急关头,咱们就偷梁换柱,您不是说了,他们要咱们顶在前面跟流贼拼吗,说明他们肯定要在其他地方歼灭流贼一部,让我们在前线争取时间。”左良玉点点头,“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汪乔年就说让我们顶在宣武卫,跟李自成主力打,那么他的军队十有八九是要解决宋献策的偏师。”亲兵队长道:“那就是了,等他们跟宋献策打起来的时候,战场混乱,让少帅找个机会开溜,把那个侍卫顶替上去,一时半会发现不了,等到回过味来,少帅已经跑路了。”
左良玉沉吟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哈哈哈,你小子,有一套啊,真是个好办法,那好,就按你说的办。”想到这里,左良玉心情畅快了许多,带着家丁们打马飞奔而去,只留下一路的滚滚烟尘。
“杀!杀!杀!”西安城外大校场上,杀声震天,一支万余人的军队正在奋力操练,士兵们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对着前方的靶子捅刺着,在军官的带领下,喊着口号。点将台上一群军官打扮的人正目不转睛看着大校场上的一切,为首之人点点头道:“不错,不错,诸位,若能如此练兵,再过数月,强军可成,唉,就是装备欠缺了一些,若咱们能有当时卢象升卢公所领天雄军的装备,何愁大事不成?”“大人也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当年我们不也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火铳火炮那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真到了战场上还是大刀长矛好用。”那人身后闪出一员虎将,生的是膀大腰圆,一抱拳,便回答道。
“哦?看来白总兵对于战法倒是颇有见解啊。”“哪里,末将哪里有督师厉害,在帐中运筹帷幄那才是万人敌,末将充其量是个百人敌罢了。”“哈哈哈哈。”为首的人指了指这员虎将,然后和后面的军将笑成一团。点将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任督师孙传庭,身后众将有孙传庭爱将高杰,陕西本地猛将牛成虎、白广恩、左勷、郑家栋等人,还有一些西安的文官和孙传庭招募的赞画。自从孙传庭主政陕西之后,因为李自成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四川湖广一带,陕西作为李自成的老家反而成了真空地带,加上西北大战对于陕甘宁破坏巨大,所以大顺军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油水,一来二去,反而放松了警惕,这才让孙传庭有机可乘,派出高杰打通了和榆林卫之间的通道,又在西安府募兵,征召良家子,组建新秦军,也从西安本地的军将中选拔了一些有才能的人,朝廷也从边关调集了一些陕西本地籍贯的军将给他,这才把架子给搭起来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孙传庭现在拥有新秦军两万五千人,同时还联络上了贺人龙的部队,这家伙跟左良玉一个德性,也是脚底抹油的主,不过李自成的势力退下去了,贺人龙也来了劲,领兵回来了,这才和孙传庭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