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前方有骑兵!”卫辉府通往开封的官道上,数万官兵正在有序前进,这是汪乔年南下大军的前锋部队,足足有两万人马,其中曹文诏的五千骑兵也被汪乔年编入了前锋军中,汪乔年心急如焚,他深知,援兵晚一天进入河南,局势可能都会产生不可逆转的变化,所以只有先将精锐编入前锋军之中,抢先渡过黄河,进入开封,把局势稳定住才能让人放心。大军在汪乔年的命令下,经过卫辉府城却不在城内歇息,而是继续南下,士兵们倒没有什么怨言,在汪乔年的据理力争下,崇祯在大军出发之前,动用库银,发了一波饷银,所以目前来看,这数万大军,尤其是在京师城下出发的三万多人士气高昂,汪乔年指挥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正当大军正常行进的时候,忽然有前方哨探的骑兵回来禀报,说是在大军前面数里的地方,有不明身份的骑兵出现。曹文诏一听便如临大敌,进入河南之后,局势便不再安全,李自成的大军在湖南境内肆虐,搞不好他们已经打到了这里也说不定。曹文诏立刻上前道:“大人,不如末将带亲兵前去探路。”汪乔年点点头道:“也好,注意安全。”曹文诏一抱拳,“得令!”数百骑兵从大队中飞奔而出,直奔正前方而去,汪乔年则下令全军停止前进,数千骑兵警戒,等待曹文诏的消息。
“来了,来了!”曹文诏带着数百骑兵疾驰,前方的骑兵中也奔出数匹快马,跟曹文诏迎面而来,其中一名骑兵挥舞手中令旗,大喊道:“前方可是汪乔年大人的人马?”曹文诏耳力过人,又是顺风,一下子就听见了那骑兵的喊话,他举起右手,左手猛拉缰绳,示意大家停下,那骑兵冲上前来,隔着数十步远便翻身下马道:“前方可是汪乔年大人的人马?”曹文诏大声回应道:“正是!你等是谁?”骑兵回答道:“末将等是开封陈永福总兵麾下,奉将令,在此等候。”曹文诏一听,放下心来,原来是陈永福派来接应的人马,怪不得人数不多,想想也是,流贼骑兵也不是傻子,前方不过一二百骑兵,真要是流贼,难道敢跟数万兵马硬碰硬吗?曹文诏控马小步前行,来到那骑兵身前,发现果然是明军把总打扮,便道:“吾乃蓟镇副总兵曹文诏。”曹文诏的名字,作为军官肯定是听说过的,那把总立刻抱拳道:“原来是曹将军当面,我家军门说了,让我等在此等候,为大军引路,流贼攻打河南各地,军门已经以河南官府的名义发信给虎大威虎军门,放弃汝州,全军移防开封。”
“嗯?”曹文诏一惊,在路上的时候,大家还在讨论进了河南之后怎么打仗,现在就得到了虎大威放弃汝州的消息,这说明流贼已经大军压境,汝州无险可守,只能放弃,汝州本来就连接着开封府,这么说来的话,流贼已经兵临开封了?曹文诏立刻派人回去禀报,不一会汪乔年便带着大部队前来回合,汪乔年策马过来,也顾不上跟曹文诏说话,而是对那把总道:“本官是汪乔年,河南现在什么情况?”把总回答道:“大人,前些日子,虎将军在撤离汝州的时候,跟汝州附近的流贼小打了一仗,伤亡不是很大,不过抓住了几个流贼的俘虏,从俘虏口中审问得知,好像是左良玉的兵马劫了李自成的后勤基地,惹得李自成大怒,大军加急前进,进了河南,看样子,中原要爆发全面战争了。”汪乔年一拳砸在马鞍上,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左良玉之流比流贼还要可恨!”曹文诏也是叹气,这左良玉该打的时候不打,不该激怒李自成的时候又去激怒李自成,惹得流贼前来报复,打乱官兵布局,简而言之就是这家伙随心所欲,擅自行动,完全不将河南布政使司和朝廷放在眼里,这左家军俨然成了左良玉的私人武装。
汪乔年又问:“左良玉现在在什么位置?”把总回答道:“原先是停在洛阳,打了对方的后勤基地,应该要退往开封了。除非他们愿意在洛阳和李自成打一场。”汪乔年摇头道:“绝对不可能,左良玉就是个投机者,不会干这种傻事。”把总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从开封出发的时候,陈永福已经收到了左良玉的来信,说是全军移防开封,协助开封守城。陈永福当然不想让这个祸害进入开封,可是也找不到理由拦住他,就算有理由,陈永福也没这个实力,十二万大军可不是闹着玩的。汪乔年不再犹豫,对骑兵道:“你朝前引路,大军不停了,急行军去开封,黄河边的渡船准备好了吗?”把总回答道:“目前正是黄河水流不太湍急的时候,陈总兵已经在孙家渡架设了浮桥一座,可容纳大军通过。”汪乔年立刻命随从拿来地图,验看一番后大手一挥道:“全军直奔孙家渡,立刻过河!”
“久旱逢甘霖,久旱逢甘霖,咱们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督师前来拯救开封,挽河南颓势于水火啊。”开封西面的杏花营,这里已经被陈永福开辟为朝廷大军的临时驻地,开封府城毕竟容纳量有限,李自成的大军在河南征战,凡是能跑的民众,基本上都聚集在开封这最后一块净土上了,开封城内的人口一时间暴涨,巡抚张克俭跟陈永福还有周王经过讨论后,决定开封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