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道:“可是我也听父皇说过,说是辽国公不听朝廷号令,拥兵自重,唐代有安禄山,他不想我大明又出一个安禄山。”姚明恭急了,“糊涂,陛下糊涂,辽国公公忠体国,麾下三军将士皆是果敢善战之士,多次战役已经表明了,辽国公乃是心系天下之人,常言道,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退一万步说,陛下觉得辽国公不是忠臣,那好,不管他内心究竟是不是忠臣,我就问一句,辽国公是不是在打流贼?是不是在打建虏?是不是在兼顾民生?是不是提高了百姓的生活水平?太子殿下,您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朱慈烺点点头道:“如果是师傅提的这四个问题的话,我可以回答是。”姚明恭拍手道:“那不就完了。辽国公做的都是实事,大家有目共睹,这次湖广,歼灭了五十万流贼,五十万啊太子殿下,放眼全大明,哪一个将军敢站出来说我一次能歼灭李自成五十万人马,而且战报显示,这五十万当中有十几万都是李自成的老营兵和正兵的精华,谁不知道流贼的核心力量就是老营兵和正兵,那些饥兵不过是在行军途中裹挟的平民百姓罢了,要多少有多少,每次某某地方上报击败了多少流贼,事后一查,击败一些饥兵就算是不错了,更有甚者竟然杀良冒功,这些人尚且能得到朝廷的表彰和奖励,辽国公这种做实事的反而要被百般猜忌,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前面的就不说了,就说这一次,青弋军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辽国公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封赏都不为过,应当立刻进行表彰,对青弋军的三军将士进行犒赏,劳军。可是朝廷怎么做的呢?一句国库没钱,就把这件事情给硬生生按下去了,说是日后再奖赏,这不是忽悠别人把别人当傻子吗?日后就是没有日后了。赏罚不明,还怎么让天下人信服,这不是寒了三军将士的心吗?”
“那师傅觉得,这次的事情应该怎么做?”朱慈烺认真问道。“如果这件事情交给为师来办,那好办,国库有金银,那自然是要封赏的,如果没有,那至少也要在名头上做做文章,总之要肯定辽国公的功绩,麾下将士可以升官吧?新军要发展,在政策上可以给予支持吧?战死的将士朝廷可以派人去慰问吧?即便是辽国公本人,也应当大力褒奖。”姚明恭道。
朱慈烺问道:“可是师傅,辽国公以及是国公了,再往上还怎么封赏呢?”姚明恭道:“太子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这样的人,朝廷就是给他封王又如何?大明又不是没有异姓王,只不过没有活着的异姓王,那现在咱们就打破这个惯例,给他封王,希望刘毅能带领军队再创佳绩,再给他加封一个总领天下兵马的称号,总之往大了说,这时候不笼络人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若他真能带领军队扫平建虏北虏和流贼,别说是封个异姓郡王,就是给他来个亲王,我看也未尝不可,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手段,都跟那群腐儒一般,束手束脚,动不动就祖宗家法,那咱们还干什么事情,秦皇汉武哪一个不是有进取开拓的精神,秦国没有商鞅变法,能成功吗?唐朝没有远征突厥,能创建盛世吗?即便是本朝,太祖、成祖,前赴后继,远征漠北,三度北伐,凡事就在一个变自,穷则思变,困则思变,不变则不通啊,太子殿下,既然如此,咱们就变上一变,别管他是什么猫,能抓到老鼠就行,现在谁对咱们的威胁最大,建虏流贼啊,能用青弋军消灭他们何乐而不为,放着现成的强军不用,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姚明恭!你放肆!简直是一派胡言!朕恨不能立刻将你斩首于午门!”姚明恭正对着朱慈烺慷慨陈词,一书胸臆,也许是两人说的实在是太投入了,并没有发现钟粹宫门口的异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崇祯皇帝和王承恩来到了钟粹宫,今天崇祯刚刚批改完一打奏折,看看时间,现在正是太子讲学的时候,便和王承恩来钟粹宫看看太子的学业,对于朱慈烺学习的事情,崇祯非常上心,不然也不会配备如此豪华的班底前来给太子服务,他是希望太子能博学多才,将来成为一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所以崇祯经常过问的朱慈烺的学业,也会时常来钟粹宫旁听,今天也一样,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刚进入钟粹宫,就听见了姚明恭在发表大逆不道之言,崇祯给王承恩使了个眼色,让他制止旁边的几个东宫小黄门,不要让这些小太监进去对太子禀报,自己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听听姚明恭到底要干什么,结果正好听到了他说这番话。尤其是他对着自己的儿子,朱慈烺发表这种言论,让崇祯更是怒火冲天。好啊,这个姚明恭,平日里也不见他对自己这样慷慨激昂的陈词,原来是跑到太子这里来大放厥词了,这不是把自己的儿子给带坏了吗?刘毅是什么人,通过这次的九江大战,崇祯更是体会到了刘毅的恐怖。
好嘛,李自成掀起百万大军的攻势,竟然被刘毅的军队一仗就化解了,而且还取得了歼灭敌军五十万的好成绩,崇祯惊得下巴都快掉出来了,这是什么样的恐怖战斗力,按照崇祯手头上掌握的情况,他认为刘毅的总兵力不超过十万,十比一还能把李自成打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