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那是木头被大火烧得裂开的声音,陈栋走在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的旅顺城墙边,看着青弋军将士在打扫战场,战斗已经结束了,很快,约莫就大半个时辰的工夫,在张恒的指引下,三个营的水师陆战队士兵直接绕到北城,张恒立刻指出了北城的薄弱环节,那是一段尚未修缮好的城墙,能很明显看到砖块的漏洞,里面似乎还有很多木头柱子的影子。张恒告诉陈栋,这段城墙因为尚未修缮完毕的缘故,里面暂时用木桩撑起,防止城墙整片倒塌,如果按照清兵的计划,这几天会用砖块在里面修筑一道内墙,然后将破烂不堪的外墙直接拆除,等内墙竖立好了,再将外墙进行加固。目前,这里就是个空壳子,别说是用重炮直接轰打,哪怕是用震天雷绑在一起定向爆破就能将这段城墙炸开。
不过青弋军的飞雷炮可不是吃素的,晋军的炮火在陈栋的调度下直接覆盖了旅顺城头,将清军完全压制,仅有的有胆识的清兵只要是上了城,还没抬头就被开花弹给成片炸倒,打到最后已经没有多少人敢上城防御了,即便索绰罗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加上三个营青弋军士兵的火铳齐射,将城头打的碎屑飞溅,二八式火铳齐射的威力自然不是区区几百清兵就能抵挡的,他们只能躲在城墙后面用弓箭进行抛射,在这个距离上,别说他们是进行盲射,就算是直射也不可能对青弋军造成什么伤害,水师陆战队都是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哪里这么轻易就会被清军杀伤。陈栋麾下将士几乎是在没有敌军攻击的情况下,从容架设好了三门飞雷炮,一轮齐射,巨大的爆炸威力就将这段城墙给炸上了天。张恒等人目瞪口呆,前面,他们已经被这支全火器化的军队所震惊,在张恒的印象中,就没见过火力这么强的官兵,现在他是彻底折服了,这种被官兵称作飞雷炮的粗大家伙,只是一轮齐射就将城墙给断了,黑色的蘑菇云腾起,在张恒看来犹如神迹。
后面的战斗就很简单了,连陈栋都觉得索然无味,基本就是程式化的运作,大部队从缺口冲进城去一看,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有清军的,也有很多衣衫褴褛的人,显然是修建城墙的奴隶,陈栋一眼就看出,在他们进入城池之前,城内应该已经爆发了战斗,很可能是这些奴隶看到有人攻击清兵,认为自己求生的机会来了,自发组织了对清兵的进攻,不过结果应该是不尽如人意,这些奴隶缺衣少食,根本没法跟强壮的清军作战,加上他们手上并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十个奴隶也打不过一个清兵。城内的一千多奴隶被清军杀伤了一大半,不过还是有数百人幸存了下来,清兵的注意力被青弋军分散,大部分清军都在城头被炮火直接炸死,陈栋和将士们进入城内之后,按照既定计划分散进行清剿。很多残余的负隅顽抗的清兵被打死在旅顺各处,他们连接近敌军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直接打死在地上。
几个跟张恒熟悉的奴隶看见张恒竟然还活着,不禁大为惊讶,他们纷纷围拢上来,七嘴八舌问着张恒城外的情况。张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告诉大家是这些明军将士救了自己和同伴们,在城内的包衣阿哈大部分是汉人,还有许多生女真和内附蒙古人,所以对明军都很是亲近,一听见竟然是明朝的水师前来攻击旅顺,一个个痛哭流涕,总算是遇到救命的人了,他们就等着哪一天明军能打过来,让自己这些人脱离苦海,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大家纷纷跪地不起,陈栋正准备说两句,忽然有士兵前来禀报,说是在城内一处空地围住了十几个清兵,看服饰,里面好像有两个牛录章京。陈栋一听来了精神,立刻问张恒道:“你们这个城内最高长官是什么人。”张恒立刻回答:“应该是两个清军军官,说是什么,牛录章京,对,我肯定,就是牛录章京。”陈栋击节道:“好,弟兄们,随我前去,若是能抓住两个牛录章京,倒也算个不错的战绩。”一群人呼啦啦过去,陈栋个子高,一眼就看见了被围住的十几个清兵,这些人几乎是人人带伤,中间站着两个以刀拄地的军官,这应该就是两个牛录章京了。
不错,这两人正是索绰罗和塔珲,两人在战斗中身负重伤,开花弹的破片可不管你是不是军官,即便二人身上穿着厚厚的棉甲,还是被破片穿透,鲜血顺着虎枪和顺刀滴在地上。塔珲惨笑一声道:“该死,看来咱们今天要死在这些尼堪手中了,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从海上过来,若是这样的话,大清国要小心了,敌军的水师强大,早年间我们就在娘娘宫盐场吃过大亏,如果再不发展属于我们大清国自己的水师,那么海岸线就处处是漏洞,敌人可以从任意一个地方登陆,攻入大清境内。”索绰罗道:“我们的援兵呢?他们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吧,鸽信放出去,这么近的距离,应该马上就能收到。”塔珲摇摇头道:“收到了又怎么花样,你指望他们能打过来?别忘了,旅顺和金县之间最窄的陆地宽度不过十几里,明军肯定派人去拦截了,甚至利用舰队,还能设置陷阱,金县的兵马不出来就算了,要是出来,搞不好也是送人头,旅顺没了已经很不妙了,若是金县没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