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侯总兵说的不错,你们这些刁民,有你们好看,都给咱家等着,等咱家把伤养好,你们一个个都得跪下来求咱家绕你们一命。”韩赞周见到侯峰带着官兵前来,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这种小人得志的感觉一下子压过了心中的苦闷,韩赞周就像是斗鸡一般昂起了头颅。百姓们的神情从惶恐变成了恐惧,特别是刚才一起上去殴打韩赞周的小伙子们,一个个瑟瑟发抖,他们这些年轻人方才不过是热血上头,可是真的等到官兵来了,韩赞周这家伙有了靠山了,小伙子们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绑着的这个人可是南京的镇守太监,说是江南权力的巅峰之一也不为过,朝廷大员不说,还有着钦差的身份,更是皇帝的家奴,这不就等于打了皇帝的脸,在地方上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加上太监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在场的百姓还能讨得了好?
侯峰见火候差不多了,立刻对身边的士兵道:“你们过去把韩公公放下来。”几个士兵立刻抱拳道:“得令!”旋即,一名亲兵队正带着几个亲兵便上前分开了人群,将韩赞周从柱子上放了下来,韩赞周活动了一下手腕,冷冷扫了一眼缩在一边的民众,他对士兵们道:“把这些人统统抓起来,还有这几个,这几个是罪魁祸首,方才就是他们打的咱家。”韩赞周一指周围的几个小伙子。那些年轻人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气势,他们知道,这个太监看来是真动了杀心了,一时间,有的人想跪下来求饶,有的人还是梗着脖子站在那里,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了。韩赞周吩咐完士兵,正准备看看抓人的好戏,还有那些刁民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可怜样,可是没想到,这些士兵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韩赞周一愣,自己虽然不是他们的直属上官,可是毕竟是镇守太监,说白了侯峰要是领兵出去打仗,他韩赞周还有监军之责呢,怎么,这些士兵连自己的面子也不给?再看看为首的那个队正,韩赞周认识,是侯峰的亲兵,虽然是队正,不过也就是个百户,一个芝麻绿豆的武将难道也敢违逆自己的意思?韩赞周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命令,但那些士兵还是没有动,队正更是回头看向了侯峰的方向。侯峰骑马到了近前,便开口道:“叫你们赶紧把韩公公救走,还傻愣在这里做什么,将韩公公先带入军队之中保护起来。”韩赞周连忙要说话,侯峰却抢先一步道:“韩公公,您的话本将都听见了,这些闹事的人当然要处理,但是现场交给我们军队就好,您赶紧离开是非之地,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何况还有魏国公等着本将去解救呢。”“可是这些刁民。”韩赞周还想补充两句。侯峰对几个亲兵发火道:“老子说的话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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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吗,兹事体大,韩公公怎么能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停留,要是被人伤了,老子就拿你们顶罪。”几个亲兵大惊失色,立刻连拉带拖将韩赞周给架走了,韩赞周一边走还一边喊道:“抓起来,侯总兵,将这些刁民都抓起来!”
等到韩赞周走远了,侯峰才挥挥手,士兵们上前将百姓给堵在了街上,又有一队士兵奉命前去敲魏国公府邸的大门,相信站在围墙上警戒的家丁们都已经看到了街上的变故,大队的官兵前来救援,终归是能让人放心了。呼啦一下,大门打开,家丁们一涌而出,后面还有一队家丁簇拥着几个人,侯峰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中间的魏国公徐弘基,身边跟着的一人不是张溥还能是谁。家丁们护卫的是徐弘基的家眷,此刻都是大包小包的,就像是逃难一般。徐弘基一见到侯峰,就跟刚才的韩赞周一般,连声高呼,“救星到了,救星到了!”阖府众人也是相拥而泣,仿佛是劫后余生一般,只有张溥发了疯似的跑到侯峰的马前,拉着他的缰绳道:“侯大人,侯总兵,侯军门,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快去救救我的家人。”侯峰问道:“不知道张先生的家人怎么了?”“我有一处宅院被打破了,不少家丁被打死打伤,这些刁民一定会去找我家人的麻烦,请侯大人立刻发兵前往我的府邸。”张溥哀求道。
侯峰内心冷笑一声,这个张溥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糊弄鬼呢?他的家明明在苏州府,不管是东林还是复社都是以苏州无锡一带作为基地的,要说张溥在南京城内有宅院那是正常,不过这宅院里的恐怕不是什么家人,而是张溥搜刮来的财富,他哪里是想保护什么家人,分明是怕自己的家丁被民众抓住了,一番拷打之下将自己的财富位置给透露出来了,所以才急着求官兵上门保护。他哪里知道,南京城里有几处他的秘密宅院早就被青弋军和大都督掌握了,今天张溥的行踪从一开始就暴露在大家的眼前,他想要说的那几处宅院,侯峰早就派了兵过去给围了,不会让百姓去冲击这些宅院,当然不是为了保护张溥的个人财产,而是另有他用,当然,这些话,侯峰不可能告诉张溥。
侯峰对张溥抱拳道:“这个请张先生放心,你先下去休息,让我的亲兵陪同,等会你将位置告诉我的亲兵,他们自然会禀报我,本将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