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简直是不可思议,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虽然不如老太君,但是也算身经百战,从来没有见过一场战斗能打的如此酣畅淋漓,这太匪夷所思了。”东川府城,天已经亮了,战争的硝烟还没有熄灭,东川府衙的围墙已经被炸塌了一角,大门也没炸碎,城门大街上躺满了流贼的尸体,袁承志的攻击太过迅猛,以至于驻扎在城外的三万流贼饥兵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税警总团的士兵就已经乘胜杀入了城中,南面城墙负责防守的流贼死的死伤的伤,在飞雷炮这种超级大杀器的打击下,两三千人的队伍顷刻间土崩瓦解,连组织抵抗的勇气都没有,许多没见识的饥兵甚至以为是天神下凡,官兵哪里有如此强大的火器。他们争先恐后的逃命,可是城外喊杀震天,铳弹乱飞,谁也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官兵攻城,这些人只能一股脑往城内跑,这一跑不要紧,从其他各处前来查看情况的士兵被这一幕惊呆了,有的人光顾着喊逃命,丝毫不管会不会扰乱军心,黑夜之中,东西两门同时响起了官兵的喊杀之声,一时间流贼分不清什么情况,以为东川府已经被官兵彻底包围了。
让我们将时间倒回三个时辰前,高杰倒是不好酒,虽然晚上军中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且山高皇帝远的,高杰就算是夜夜笙歌也没人理会,但是他还算是自律,晚饭结束之后处理了一下军务,就早早休息了,半夜里忽然听见城外铳炮声大作,高杰作为一名百战之将,一骨碌翻身坐起,抓起身边大刀,连铠甲都来不及穿,便推门而出。“他娘的,怎么回事?”一名亲卫急匆匆跑来道:“将军,不好了,好像是官兵打进来了,方才就是炮声隆隆,弟兄们出了府衙查探,发现街面上都是乱兵,咱们的兵马已经全乱了。”高杰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要知道,东川府不能说是铜墙铁壁,但是毕竟也有这么多人马,还有大量的军队在外围警戒,官兵要想大规模进攻,至少得配备数万人,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就摸到东川府城下,自己应该能提前得到消息才是,若是官兵的人数不多,只是小股部队,也断然不可能打出这么大阵势,要知道,高杰最怕的就是全城混乱,因为一万五千人马分别驻扎在城池各处,亲卫说兵马全乱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方发起了全面进攻,才能将这么多人同时打散,那官兵的规模?高杰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想不通,这么多官兵是怎么绕过城外的士兵杀过来的,自己布置的这么多道防线怎么一点警觉都没有。难道码头完了?难道马鞍山大营也完了?
高杰的脑袋一片混乱,可是亲卫们焦急的表情是在提醒他,形势已经十万火急,高杰必须要拿一
个主意了。真要是官兵大举进攻,硬扛肯定是扛不住的,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了,可是到了闯王那里怎么交代呢?这又是个大问题。有一名亲卫浑身是血从大门连滚带爬冲进来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官兵杀过来了,他们用的全是火器,好多人,全都是他们的人,弟兄们根本就靠不上去,咱还指望着跟他们打巷战,人家根本不跟你打,走到哪里都是震天雷开路,炸的咱们根本没处躲啊。”这亲卫还算是有些见识,应该是从官兵那里投诚过来的,所以还知道震天雷,他这么一说,高杰的额头上更是渗出了黄豆大的汗珠,看样子官兵是大规模杀进来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但是这些士兵的反应做不了假,饥兵丢了就丢了吧,高杰大吼一声:“你们立刻四散出去,集合所有能集合的正兵,我们从北门突围,去乌蒙府。”
高杰等人趁着新军还没有突进来的工夫,直接弃城而逃,袁承志等人也没有进行追击,很明显,袁承志打的是突袭,利用的就是敌军混乱之后的恐惧心里,黑夜之中他们搞不清楚情况,自相践踏之下又有许多流贼丢了性命,但是一旦天亮了,敌军就会反应过来,新军的目的是拿下东川府城,只要达成战役目标即可,马祥麟率领的白杆兵就在后面,税警总团要做的就是在城中安心等待官兵集结,然后肃清周边的饥兵力量。昨夜的巷战对于税警总团来说实在不值一提,敌军基本上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只是在府衙周围遇到了一些流贼正兵,这些人应该属于高杰的亲卫,打起仗来颇有些章法,也有一定的巷战经验,还知道抽冷子打伏击,可是在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这些小儿科不值一提,税警总团也不啰嗦,直接震天雷开路,各式各样的震天雷猛火油直接往房屋里倾泻,将躲藏在里面的流贼给逼出来,出来之后迎面就是一阵火铳齐射,将他们统统打死在地,税警总团化整为零,以总旗和小旗为单位,东川府城也不大,清理起来很迅速。
当天亮之后,马祥麟率人赶到,映入眼帘的就是开头的一幕,袁承志已经站在府衙正堂,一队税警总团的士兵正在清理尸体,马祥麟也是之将,昨夜接收了码头大营之后,马祥麟也不做停留,而是留下少许人马跟后面秦良玉亲率的大部队做交接,点起五千腿脚好使的山地白杆兵直接往袁承志的方向直追而去,另外还派出一支千余人的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