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西班牙火枪兵傻眼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火器比他们还要犀利的军队,在以往的殖民战争中,西班牙军队的火枪面对低级文明的冷兵器,简直就是神迹,他们的火绳枪一向是无往不利,往往打的土著兵哭爹叫娘,就算是跟荷兰人、英格兰人打他们也是不落下风,可是谁能想到,在吕宋岛这个西班牙传统地盘上竟然会出现这么强的一支军队,打到现在,他们连对方的身份都没弄清楚就死了这么多人。副官看着西班牙火枪兵一片片被打死,目眦欲裂,方才跟男爵在一起指挥军队的时候他看的很清楚,土著人到了很近的距离上对方才开火,怎么这一次在如此远的距离上就能发起打击了,难道说对手一直在进行战术欺骗?想到这里,冷汗立刻浸湿了他的后背,对手经验如此老道,竟然还懂得战术欺骗,想来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海盗,一般的海盗绝对不会有如此的军事素养,这分明是正规军。
砰砰砰,对方的火枪再次打响,又是一片血雾腾起,数百名西班牙火枪兵惨叫着栽倒在地,火绳枪对于阵型的要求比燧发枪高得多,因为火绳枪的射速慢,用多段齐射才能发挥最大作用,而燧发枪在后世的拿破仑战争当中甚至可以抽调部分士兵组成猎兵小队,以散兵线战术骚扰敌人,这就充分证明了燧发枪对阵型的要求没有火绳枪那么高。蒋勇和战士们几轮齐射,将西班牙两千火枪手打的七零八落,已经不能形成完整的阵型,更是有许多军官被打死打伤,火绳枪兵在得不到指令的情况下,单兵的战斗力就是渣。副官骑在马上大吼道:“往后撤!往后撤!离开他们的射程。”他并不知道对方火枪的射程究竟是多远,只能指挥军队尽可能的往后退,退出他们的射程范围。可是西班牙方阵最劣势的一点在此刻突显无疑,方阵在不平坦的地形当中不能原地掉头,也就是中原军队所谓的前队变后队,说白了,这是个只能进攻不能撤退的阵型,一旦下达退兵的命令,西班牙士兵们就会乱糟糟的后退,阵型即刻散乱。特别是后面的长枪兵和剑盾兵,基本上没有发挥作用就要后撤,前面的火枪兵得到退兵命令如蒙大赦,背起火枪掉头便跑,火枪兵一松动,立刻影响到了后面的士兵,后面不知道前面怎么回事,主将又在下令退兵,一时间西班牙军队惊慌失措你推我搡,乱成了一锅粥。
蒋勇大笑道:“哈哈哈,这些红毛洋人,一群鼠辈而已,战斗意志比台岛的荷兰人还不如,这才死了几百人就嚷着要撤了,将士们,上刺刀,攻击前进,尽可能杀死他们落后的士兵!”“杀!杀!杀!”一千余青弋军将士咔的一声将刺刀卡在了铳管之上,端起二八式排着整齐的线列阵型直接冲了上去,这些西班牙人是真的抓狂了,本来以为两军隔着一段距离对射就行了,大不了自己撤回去整队再战,可是谁能想到,这些疯子竟然从掩体后面跳了出来,眼看着是对自己发起了反冲锋,虽然只有一千多人,可是气势看起来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如此勇敢的对手西班牙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打又打不了,跑又跑不快,双方距离一百多米,对方一个冲刺就能杀过来。蒋勇将一颗铳弹装填完毕,一边和将士们一齐冲锋,一边瞄准着对面的敌人,猛然他看见了一个穿着华丽军服,在马上挥舞着宝剑的人,这一定是个不小的官,兴许就是对方的指挥官,蒋勇立刻端铳,抬手就打,一颗弹丸呼啸着从铳管中飞射而出,朝着副官奔去,只听见唏律律一声惨鸣,副官胯下的战马被蒋勇爆头,燧发枪的精度还是有限,蒋勇明明是朝着副官开铳的,没想到竟然命中了胯下的战马。战马轰然倒地,将副官重重甩下了马背,他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好半天爬不起来,还是几个火枪兵眼疾手快,冲上去将副官搀扶了起来,可是马上的人影消失,成为了压垮西班牙军队的最后一棵稻草,他们找不到自己的指挥官,更是心中惊惧,乱糟糟的往城外退去,正如蒋勇所料,城墙的残垣断壁在进攻的时候不算什么,可是在撤退的过程中成为了西班牙军队的绊脚石。
仗打到这个份上,后面的席尔瓦也搞清楚了发生了什么,蒋勇他们自然是听不懂西班牙语的,可是西班牙士兵的哭喊声却远远传到了城外,席尔瓦心中一拎,为什么他听到了逃跑的声音,勇往直前的西班牙军队难道失败了?下一刻,踉跄着冲出城的士兵便印证了他的猜想,整整齐齐进城的五千西班牙军队变成了一盘散沙,有的人头盔不知道哪里去了,有的人武器被丢掉,甚至还有的人连军靴都跑掉了一只,他们杂乱无章脸色苍白地朝着席尔瓦的方向跑过来。一个、十个、一百个,最后汇聚成以千为单位的人流。席尔瓦在人群中紧张搜索着副官的身影,可是他失望了,看了半天也没看见骑马的副官。他的脸颊都在抽搐,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留下,旁边的土著人更是面无人色,特别是阿尤布等部落首领,这还是他们熟悉的西班牙军队吗?一直以来都是西班牙人把别人打的抱头鼠窜,可是什么时候他们也变成了别人眼里的老鼠了?
席尔瓦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军队怎么就溃散了,更加让人惊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