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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卢公乃是精忠报国之臣,麾下上万将士皆是忠勇之士,朝廷万万不能做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寒了天下人的心啊,陛下!”紫禁城宫门外,上千国子监学生乌压压的跪了一片。祭酒孔贞运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面对着学生大喊道:“士子们!你们这样跟逼宫何异?朝廷自有论断,朝中诸公和圣上考虑周全,断不会出现你们所说的情况啊。起来,快起来,跟本官回去。”学生们就是不起来,领头一人道:“祭酒大人,我们都是国子监的学生,我们有自己的判断能力,这件事到底什么情况难道您还不清楚吗?上万天雄军在陕北殉国,朝中却有奸佞阻止他们受到封赏,难道大明已经到了连战死之人都不愿意抚恤的地步了吗?如此做派,以后还会有谁尽心为朝廷办事?”≈lt;/p≈gt;
“混账东西!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一看,正是东厂二档头林化雨,这可是曹化淳手下的得力干将,方才曹化淳在觐见路上看见了国子监学生闹事,可身边人马不够,便立刻差人去东厂调人,这才耽误了觐见崇祯的时间,现在曹化淳入宫了,手下干将却带着两三百东厂番子前来镇压学生,林化雨一到便下令道:“孩儿们!这些个学生不知死活,抄起杀威棒,都给咱家打将出去!”东厂番子作威作福惯了,反正上面有厂公罩着,他们可不管什么国子监不国子监,抄起家伙劈头盖脸就朝着学生们打过去。这些学生平时都是习圣人教化之人,明代的士人又跟汉唐时期的完全不同,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学生们怎么可能是这些番子的对手,不一会便被打的惨叫起来。≈lt;/p≈gt;
当然这些番子不可能真的下死手,若是真的把学生们打坏了,恐怕朝中的文官就要闹起来了。和魏忠贤时代不一样,现在的东厂已经是此一时彼一时,虽然曹化淳是崇祯的宠臣,但是跟魏忠贤的影响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东厂还是被文官集团所压制,不能太出格,这些学生很多都是文官们的门生,以后他们当中可能也会出大官,凡事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众人一边打一边看林化雨的暗示,东厂打人下不下死手关键就要看领头人的动作,嘴上叫的再凶,可若是站姿为两脚外八字,那就是做做样子,雷声大雨点小,若是内八字那就是要真的下死手,不打死几个不算完。此刻,林化雨分明是外八字站姿,众人心领神会,手上都留了几分力气。不过即便如此,杀威棒本身的重量在那里,打到人身上绝对不好受。≈lt;/p≈gt;
学生们被打的满地打滚,领头的士子叫海琪,乃是大明著名清官海瑞的本家侄孙,平日里一直本着向祖上海瑞学习的态度,立志做一个公正廉明的好官,这次跟同学们在街上喝茶的时候听说书人说了天雄军的故事,义愤填膺,回来就将事情告诉了国子监的其他同学,大家到街头巷尾的茶馆戏院这么一看,发现民间早已开始流传天雄军的故事,学生们一个个无比愤慨,回来就决定去紫禁城请命,公推海琪领头,这才有了现在的场面。海琪本来还是组织大家跪拜静坐进行抗议,可是没想到东厂上来就动手,士可杀不可辱,海琪大吼一声站起来道:“大明养士二三百年,效仿先贤,报国之举,就在今日!”说罢,张开双臂迎着几个东厂番子就冲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两三个番子,让他们手中的杀威棒无法落下,几个番子急了,一起发力将海琪给推了出去,好巧不巧,海琪竟然直接被推的撞向了午门门洞的墙角,霎时间头骨破裂,鲜血飞溅。≈lt;/p≈gt;
士子们惊呆了,东厂的番子们也惊呆了,守卫午门的侍卫们也惊呆了,孔贞运更是傻了眼。几个反应过来的士子推开番子们快步走上去将海琪托起来一看,只见他双目紧闭,头上血流不止,一人试探性的将手指放入他的鼻子下,随即大喊道:“海琪!海琪他,没气了!”孔贞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指着林化雨道:“你们东厂干的好事,你们干的好事啊!”林化雨也傻了,他明明是让小的们手下留情,谁知道竟然出了这种意外,他刚要辩解两句,士子们却大吼道:“杀人犯!东厂在紫禁城随意杀人!”“严惩凶手!严惩凶手!东厂杀人!士子蒙冤!”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林化雨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这下事情棘手了。≈lt;/p≈gt;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养心殿内,崇祯已经让曹化淳起来了,此刻正在跟曹化淳、骆养性商量查探传单源头的事情,可忽然外面传来了王承恩的声音,崇祯皱了皱眉头,王承恩平时都是老练沉稳,怎么今天如此轻浮。王承恩顾不上许多,直接进去面见崇祯道:“陛下,方才有小黄门来报,午门外,午门外有闹事的士子被东厂番子给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