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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之中,一名明军伤员站出来喊道:“伤兵弟兄们,咱们都已经负伤,大军还要分出人手来照看咱们,咱们在这里不仅不能帮忙,还要拖累大家,我李老九不愿意拖累同袍,谁要是愿意,就跟我一起站出来,咱们身上还有震天雷,一人一个,炸死这帮狗娘养的,炸死一个够本,炸死两个赚了!弟兄们,拼了!”“我去!我去!我去!”被孙传庭的步兵保护在中间的伤兵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喊声。此刻四面八方都涌来了满蒙联军的士兵,虽然其他三面暂时被天雄军的火力挡住,但是正面的骑兵因为损失惨重,防线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满蒙联军城外大营被打乱,可在已经阵亡的谭泰等将领的组织下,正黄旗的骑兵已经按照牛录或者甲喇排列起来,发动了有序的冲锋,外围的蒙古骑兵虽然杂乱无章,可就算是无头苍蝇,他也是骑兵,远不是步兵可以抵挡的。孙传庭的士兵打的非常艰苦,他们只能数人为一组,组成简单的阵列来抵抗骑兵,可是这样的杀伤效果实在是不好,骑兵打不过还可以后撤,他们追也追不上,只能干瞪眼,这样一来明军陷入了被动迎战的境地,完全被敌人压制,伤亡也在不断增加,突围战就是这么残酷,若是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到达指定位置节点,那么就会陷入对方优势兵力的重重包围。≈lt;/p≈gt;
孙传庭急的满头大汗,他们的中军带着伤员突围,无形中减缓了移动速度,前面的八百骑兵冲的太快,虽然斩将夺旗取得了赫赫战功,可是他们已经跟骑兵脱节,前锋骑兵和中军各自为战,中间地带早就已经被满蒙联军的骑兵给渗透进来,如果从空中俯瞰战场,就会发现,实际上明军已经被截断成两截,前面的骑兵被正黄旗马甲层层包围,中军却被敌军给阻击无法前进,而卢象升的三个火铳团就地列阵断后,这种情况谁都明白,火铳防御阵型一旦成型就无法移动,特别是在对阵骑兵的情况下,若是随意变阵,一旦出现差池,敌军骑兵瞅准机会就会破阵,没有阵型的火铳兵在骑兵面前就是靶子。卢象升在阵后也在用千里镜观察战况,虽然现在是凌晨,但是整个战场已经被火光点亮,卢象升的视野还算是比较开阔。可是千里镜中传来的景象却一点也不乐观,大军陷入重围,孙传庭的步兵战斗力还是弱了许多,若是这次突围的全是天雄军,可能会有更大胜算,但孙传庭的兵马本质上也只是比卫所兵稍强,最多战斗力跟边军步兵相等,攻打流贼自然是手到擒来,可是面对单兵战斗力极其强悍的满蒙联军来说就差得多了。≈lt;/p≈gt;
“象同,象晋,能不能抽出几个连队去支援一下孙大人,我看他们那边顶不住了,若是这样打下去,咱们谁都撤不出去,咱们在这里死顶,正是为了给他们创造机会,如果中军不能突围,咱们在这里防守就失去了意义。”卢象升急道。卢象同喊道:“大人,火铳兵已经全速射击,咱们的弹药也不多了,这个时候调人走,咱们的防线立刻就会垮啊!”卢象晋也道:“大人!我们的兵,我们的兵也快顶不住了,我这边的草原兵就跟疯了一般,已经是第十一次集群冲锋了,再打下去,弟兄们要准备白刃战了!”卢象晋说的倒是实话,他这边面对的是草原部队中的察哈尔兵马,这些察哈尔兵在满蒙联军当中那是三等公民,也正因为他们是三等公民,察哈尔部中的中下级军官特别想要洗刷自己失败者的身份,所以他们打起仗来反而要更加卖命,这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所以在这些察哈尔军官的组织下,察哈尔的数千骑兵以百人队、千人队为单位不断冲击卢象升大阵的右翼,全部是集群冲锋,并且全部使用弓箭,也就是不论如何,即便是死,也要冲到火铳阵的前端射出一轮箭支,哪怕给敌人造成微小的伤亡都是成功。≈lt;/p≈gt;
这样一来,卢象晋压力大增,随着战斗时间的延展,天雄军的火铳兵也开始渐渐出现伤亡,黑夜之中火铳齐射的准确度要比白天差很多,也有不少敌军的散兵游勇趁着天雄军不注意贴近过来发起偷袭,他们的箭支角度极其刁钻,虽然天雄军的装备在明军中也是名列前茅,可是比起青弋军来说还是不能做到全面防护,比如很多士兵的手臂和小腿就暴露在外面,这些蒙古骑兵箭术出神入化,直接瞄准他们没有覆盖盔甲的地方射击,虽然不能产生致命的杀伤效果,可是往往能让这些士兵受伤丧失战斗力,而这种战术更加可怕的后果就是,一个伤兵最少需要分出一到两个健康的士兵来给他包扎救治,这样一来明军就会在一定时间段内减员三人,若是箭支发射不停,对方的兵力就始终无法全部投入战场,总是要分兵去救治伤员,结果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明军受伤的士兵越多,火力就会越弱,火力越弱冲上来的蒙古兵就会越多,结果越打越吃力。≈lt;/p≈gt;
卢象升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