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最近都没有贺一龙和罗汝才这两个废物的消息吗?”延安府延川县,连绵数十里的营帐已经将延川县城给团团围住,谁也搞不清延川县周围到底聚集了多少人马,这里正是李自成率领的中军主力部队的停驻地。延川县早就已经被破坏殆尽,城墙也基本上被铲平,李自成等主要将领暂时将延川县的小小县衙作为了指挥部,主力部队在城里,饥兵在外围扎营,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本来闯军在高迎祥的指挥下进入了陕西南部之后,延安府的居民有所回流,连早已经逃走的地方官也收拢了一些人马,暂时将延安府城接管,但是当李自成的兵马重新北上之后,收到消息的地方官员拔腿就跑,将延安府城又白白送给了闯军,不过李自成现在对府城的兴趣不大,对于李自成来说,因为延安府在之前早就已经被高迎祥扫荡过一轮,所以并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物资,基本上都已经被闯军征用了,而即便是地方官和居民短暂的回流,因为时间太短,他们也积攒不下什么家当,前队刘宗敏的人早就已经入了延安府搬运物资,将城内仅有的东西全部拉走,而他们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城中只剩下了老弱病残,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坐在空荡荡的家门口目光呆滞的看着闯军在家中翻箱倒柜物资,如果家里有点东西的还好,要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的可能还会被怒火中烧的闯军士兵鞭打一顿,不过刘宗敏倒是没有在延安府城内烧杀,毕竟到了延安府也算是到了他的老家,对老家人还是要手下留情一些,这也就是到了延安,若是在米脂恐怕又是另外一幅光景。
目光重新拉回延川县,李自成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帐中,面前单膝跪着的正是高一功和田见秀等人,自从上次兵败回来之后,高一功一直是战战兢兢,虽然李自成对他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是毕竟是一场大败,不用李自成说,高一功在闯军阵营中也是难以抬头,而高一功在李自成面前不敢表露出任何情绪,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高一功几乎是暴跳如雷,将自己麾下几个活着逃出来的副将臭骂了一顿,虽然这一次后军的全军覆没跟这些不明情况的副将没有一点关系,就算是李自成亲自指挥也可能会遭遇同样的结局,但是高一功此刻的心情可谓是非常不好,最重要的是,罗汝才和贺一龙不知去向,他高一功更是不知道如何给李自成一个交代,所以他立刻发动能发动的人员到处寻找两人的下落,在他想来,这两人一定是逃到了别处,如果是往北跟李自成汇合,现在早就应该到了,而且这两人早就对李自成上位颇有不满,知道回去之后李自成肯定会借机发难,所以脚底抹油开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高一功想找两人,一方面是对李自成有个交代,另一方面也是有人给自己背下这个黑锅,否则以后在闯军里别人始终会记得高一功有如此败绩。而其实李自成对这两人的下落也颇为关心,如果这两人在战场上被官兵直接打死还则罢了,若是两人投靠官兵那对闯军颇为不利,他们是闯军的老人,对闯军的内部太熟悉,不论是军械物资,人员配置还是很多将领的背景他们都一清二楚,若是他们以这个为条件向官兵邀功,那将会成为闯军的心腹大患。李自成本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正好高一功也想找个背锅的,索性委派高一功调查此事,此刻他们已经行进到延川县,再往北二百里就是米脂县,李自成想在到达米脂县之前找出这两人。所以今天他特别召见高一功等人,想问问这两人的下落打探的如何。
高一功到现在为止也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闯王问起,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应付,只能是硬着头皮道:“回禀闯王,这两人的部队被全部歼灭,知道他们二人下落的人不多,南边又有大量的官兵驻扎,所以前去打探的兄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回信。属下该死,属下有罪。”李自成的脸颊抽搐了一下,高一功这小子怎么如此不顶事,他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哼,这么久了连个消息都没打探到,废物,一边站着去。”一边的李岩心中暗暗叹息,闯军这次受了这么大损失,想必李自成心里也不好受。李自成对着满屋子的谋士和军将道:“今天咱们已经到了延川,再过几天就能到米脂,想必现在这个时候刘宗敏的人已经接近米脂了,本王也知道你们都想衣锦还乡,这本没有什么错,但是这一次的失败是耻辱性的,我们的军队竟然被官兵整个吃掉,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这个场子不能找回来,咱们闯军以后如何能在陕西,在西北立足?”李自成现在是这支军队的最高统领,当然要考虑的更加全面,既然进入了延安府,他们的首要目标就是扩军备战,至少要将军队恢复到以前的人数,这就意味着他们在延安府还要征集五万兵马,若是前面战败的消息传过来,流民岂不是会对他们失去信心,这是李自成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他们急需打一仗,吃掉一部分官兵,提升自己人士气的同时也给西北的流民信心,跟着闯军干还是有前途的。
见众人不说话,李自成对着田见秀道:“田见秀,你说下一步咱们应该怎么办?”本来田见秀已经跟着高一功站到了一边,他万万没想到李自成竟然会突然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