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不错,大人,我建议分出一半的预备队,给敌人造成更大的压力。支援一下卢象坤的部队,毕竟他们是长枪兵转变的士兵,火铳射击还不是特别娴熟,虽然这些流贼更加不堪一击,不过保险起见,还是给他们一些支援的好。”袁承志对卢象升建议道。卢象升点点头,从庚子和卢象坤两个方向的战场情况基本已经可以预测最后的结局,不过卢象升的心中毫无波澜,对于这种级别的对手,即便是大获全胜他也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地方,天雄军本来就是在关外跟建虏正面碰撞过的军队,又经过了一次大换装,不管是战斗意志、战斗技能还是武器装备跟连武器铠甲都装备不全的流贼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刘毅曾经对他说过一个词语叫作降维打击,就是说在双方实力相差巨大的情况下,弱小的对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当时卢象升对这个词语还没有什么概念,现在他明白了,此时此刻,天雄军对阵流贼饥兵的战斗就是所谓的降维打击。流贼根本连天雄军的军阵都挨不着就被不断打死在阵地前,层层叠叠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场面极其惨烈。
没有任何悬念的,钱明德率领的一个整编师的天雄军主力部队更是对高一功的人马进行了暴烈的蹂躏,本来高一功已经派出刘飞虎和马进忠各带五千人马左右夹击对方,可是当对方的火铳响起的时候,高一功才明白他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是官兵的对手,如果说卢象坤麾下的两个团给田见秀的打击是疾风暴雨,那么钱明德麾下士兵给高一功的打击就跟飞火流星没什么区别了,最要命的是,一千杆二八式火铳也全部装备给了钱明德麾下的部队,并且就是谢嗣峰的团,二八式火铳的打击距离是恐怖的一百五十步,但是钱明德按照战前的布置,有意将高一功的人马放到了三十步的距离,五个团正好形成了五段击,而五段击几乎已经是火力不间断的阵型,再加上钱明德指挥的这一个师本来就是天雄军的火器部队,他们对火器的使用几乎不亚于青弋军的水准,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随着钱明德一声令下,六千杆火铳在极短的时间内喷射出弹丸,将无数的流贼士兵打翻在地,而二八式火铳强大的冲击力甚至能让弹丸穿透数个流贼士兵的身体,前面的人被直接打飞,后面的人嘴里吐出黑色的血块,然后瘫倒在地,浑身抽搐,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死神正在慢慢侵蚀他们的身体。
而本来想要展示自己的勇武,冲在最前面的刘飞虎直接被三颗弹丸同时命中,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刘飞虎直接被打的从马上飞了出去,还没有落地便气绝身亡,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也许是临死前还不敢相信自己遇到的这一幕,怎么自己征战多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而且连跟官兵面对面交战的机会都没有。高一功的麾下士兵不是没有装备弓箭,可是他们面对的是已经全面换装的天雄军,三十步之外,不论是他们自己的土弓还是缴获自明军的开元弓、步弓,所射出的箭支基本上都不能对天雄军产生威胁,闯军士兵只能徒劳的放箭,并且眼睁睁的看着箭支在对方的铠甲上跳动一下,无力的落到地上,即便是有的闯军士兵力大,射出的箭支最多也就能穿透对方的第一层铠甲,这些箭支歪歪斜斜的挂在天雄军将士的罩甲上,他们用手一拉便将箭支全部拔出,然后端起火铳便是凶猛的还击。士兵们将他们对流贼的怒火一股脑倾泻在对方的头上,凶猛的火力之下,流贼甚至不知道应该继续进攻还是撤退。
谢嗣峰此刻已经不再是一个团长,或者说他已经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团长。在以师为单位的作战环境中,即便是一个团长,也要拿起自己的火铳装弹射击,此刻的谢嗣峰完全蜕变成了一个士兵,就跟他刚当兵的时候在李福的麾下受训时期那样,熟练的装弹瞄准射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对面的流贼实在是太好打了,跟来去如风的建虏骑兵不一样,几乎没有受到过什么军事训练的流贼饥兵只知道沿着一条直线愣头冲锋,也不知道变换路线,对于谢嗣峰和他麾下的这些特等射手来说,这样的饥兵几乎就跟固定靶子没什么区别,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打中目标,谢嗣峰看见一个举着盾牌的流贼正在利用身边的饥兵躲藏着自己的身影,直觉告诉他,能有盾牌的流贼一定算是一个小头目,谢嗣峰毫不犹豫的瞄准了他,虽然他的身影一直在人群中闪现,但是作为一个射击高手,谢嗣峰锁定目标的能力还是非常强悍的,砰的一声,他在那个盾牌兵露头的一瞬间扣动了扳机,弹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他的盾牌,轰的一声,盾牌直接炸裂,而弹丸威力不减直接打进了那人的胸膛,此人正是一个饥兵百人长,他本以为躲在自己手下人的身后用他们的身体做盾牌可以躲避对方的火力,可是没想到对方阵营中早已有高手将他锁定,他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身体神经反射一般抽搐,过了一会便毫无动静,而更重要的是随后就有无数双大脚踩在了他的身上,流贼崩溃了。他们何尝受到过这样凶猛的打击,整个闯军都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被打死,滚烫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