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冲天的火球在海面上升起,黑烟滚滚,大量的碎片漂浮着,其中夹杂着许多荷兰水手的尸体,十几艘小艇在海面上来回穿梭,这是从巨舰上放下来的救生艇,他们在搜寻着可能存活的船员,隐隐的还能听见不少人的呼救声,有的人是被困在已经着火的船舱中,有的人直接跳入了大海,在海面上随着海浪漂浮,他们伸出双手大声呼救,只要能让士兵们听见他们的呼救声他们就还有生还的可能。荷兰舰队的三十艘舰船包含六艘巨舰被击沉了二十八艘,仅有一艘小船逃跑成功,还有一艘巨舰因为失去了动力被滞留在了海面上,张智没有下令对正在施救的救生艇进行打击,他命令赶缯船靠上去,利用速度的优势看住这些救生艇,吴东明需要将这些荷兰人全部俘虏,而张智更是要留下被击中的好望角号,这种艨艟巨舰若是能修补之后被新军水师给拖回去研究,那么依照制造总局的生产能力,很快应该就能进行仿制并且改进,这可是比洋船还要先进一些的船只,如果新军远洋舰队能大量装备这种巨舰,那么将来他们在海上的优势将会进一步扩大。而这些被俘虏的荷兰人也能给制造总局提供相应的舰只参数,方便他们更好更快的制造出这种巨舰,而那艘逃跑的小船,他也没有下令追击,给他们回去报个信也好,让这些荷兰人知难而退,如果不知好歹还要来也行,自己就将他们全部灭了,省的以后麻烦。
随着阿姆斯特丹号的最高点瞭望台在海面上消失,历时两个时辰的鹿耳门海战结束了,荷兰舰队的司令官随着他的旗舰一起沉入了大海,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台湾的和南海的巡航舰队几乎被新军舰队全歼,数千名水手丧生,只有几十人逃出了重围,被新军舰队俘虏的水手达到了三百多人,张智将这些人全部从救生艇转移到一艘鸟船上,把他们的铠甲和武器全部收缴,然后将双手双脚用绳索捆起来,攻击热兰遮城堡的战斗还没有开始,这些人也可能是不稳定因素,所以等到战斗结束了之后再让这些人上岸,等到台南被占领了之后再将这些人运回军部,让大都督发落。新军舰队的旗舰上,吴东明望着海面上的残骸,对张智竖起大拇指道:“果然厉害,我们自己只损失了大小舰只十余艘,就消灭了对方全部的舰队,还有这么多巨舰,真是了不起啊。”张智摇摇头道:“吴将军,夸赞就免了,就算是十余艘战舰沉没损伤,对我漕运舰队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不说别的,单说水师将士们的阵亡人数我以为少说百,还连累了不少教导师的弟兄,这是我的责任。”吴东明拍拍他的肩膀道:“打仗终归是要死人的,我们新军将士从参军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们随时准备为了新军大业而牺牲生命,如果作为新军军人连这一点觉悟都没有,那么他们就不配作为新军的军人。”张智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吴东明的话。吴东明指着热兰遮城堡道:“好了,水师弟兄们把活给干完了,现在应该轮到我们教导师了,别看我们不是水师陆战队,也没有受过登陆战斗的训练,但是我相信将士们一定能灭了这帮红毛鬼!准备靠岸行动。”
“总督阁下,他们,他们靠过来了!”一名士兵指着海面上大叫道。其实不用他说,揆一也能从千里镜里看得见,荷兰舰队的全军覆没对城头上守军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从荷兰东印度公司成立以来他们还没有遭受过如此巨大的损失,跟对方的海战损失几乎是不成正比,揆一作为总督,心里明白,这支舰队的覆灭意味着东印度公司至少损失了一半的海上力量,他们以后还能不能掌控印度洋和南海还是一个问题,但是现在,揆一管不了那么多了,对方的舰队已经朝着热兰遮城堡驶来,他们的目的非常明显,肯定是要占领这里,下面就要看自己的了。“最后一次检查所有的武器装备,调整炮位,标定诸元,准备射击!”揆一下令道。毕竟是年轻人,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揆一鼓起了勇气,在战斗还没开始之前,他绝不会轻言放弃,即便对方的人数再多,他也要打上一仗。大量的舰只开始向热兰遮城靠拢,按照事先制定的攻击方案,张智的舰炮要给上岸的部队提供最大程度的掩护。在双方这一轮的火炮对射中,其实新军的舰队就不再享有射程上的优势了,荷兰军队的岸防炮吨位显然要比舰载火炮大,射程也可以更远,双方几乎是在同等的条件下进行炮战。张智对瞭望台上的掌旗兵大吼道:“舰队火力齐射,死死的压制住敌军的城防炮,不惜一切代价,给教导师创造登岸条件。”旗语不断的发出,新军舰队的火炮开始怒吼,揆一也下令热兰遮城的城防炮开始还击,双方的大规模炮战就此爆发。轰轰轰,一个个巨大的水柱在海面上掀起,那是荷兰军队的十八磅重炮发出的炮弹所取得的效果。十二磅炮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比新军装备的磨盘红夷大炮威力还要巨大,因为他的炮弹达到了恐怖的十几斤,在新军的作战中,能发射五斤炮子的火炮就已经算是重炮,如果炮弹达到十斤就已经是超重型攻城火力,没想到这些荷兰人竟然丧心病狂的装备了十八磅巨炮,一阵炮火覆盖下来,新军立刻感受到了压力。
“他娘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