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外,旌旗招展,遮天蔽日,一支数千人的铁甲大军如同滚滚洪流一般从济南府城下经过。虽然济南府的守城将士对这支兵马也算比较熟悉,可是依然是被这支兵马所带来的强大气势所震慑,就连余大成也是亲自登城,目送这支铁甲大军前往南直隶的方向。
没错,这支兵马正是在济南城下汇合的青弋军,那日跟卢象升还有傅宗龙辞别之后,按照定好的方略,刘毅自然是和吴东明还有甲午领着骑兵走陆路入关,不是他们不想坐船,而是这一次参战的晋军的水师兵力并不是全部,所以船只的数量有限,本来骑兵因为战马的缘故就比较耗费空间,所以如果将骑兵全部装上船的话,步兵就没有地方待了,还有三千多解救的战俘和物资,这些东西刘毅都要运走,所以反正骑兵出发的时候配置的是一人双马,虽然路程有些遥远,但是行军的速度却不会很慢。刘毅也跟成康还有袁承志约好,济南城下不见不散。而水师陆战队本身就是水军的编制,自然不会跟刘毅他们一起回南直隶,而是登船之后随着晋军一起行动。不是说这些将士们不想家,也不是说刘毅不准他们回家探望,而是水师目前的兵力不足,无法完成更替,等到以后青弋军水师的规模扩大了,水师就可以轮休,可以以团为单位,每个月一个团放假,如此往复,既缓解了将士们的思乡之情,也让将士们得到充分的休息,体力更加充沛,身心更加愉悦。
新军不像旧式军队一样,当然也要照顾到士兵的心理问题。这些将士们常年离家,虽然新军的死亡率不高,可是只要是战争就会有伤亡,士兵们每天都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中度过,如果不能好好的疏导,就会发生诸如哗变,营啸之类的事故。特别是营啸,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于是大家都被感染上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疯狂发泄一通。一些头脑清楚的家伙开始抄起家伙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由于士兵中好多都是靠同乡关系结帮拉派,于是开始混战,这时候那些平时欺压士兵的军官都成了头号目标,混乱中每个人都在算自己的帐,该还债的跑不了。中国古代军队就曾多次发生夜惊,也就是“营啸”,看到的最早的记载营啸的是在东汉对西羌的战争中,记载于《通鉴纪事本末》。因此,历朝历代,严酷的军纪都是防止营啸的首要方法。直到太平天国,仍有严格制裁营啸始作俑者的法律。所以为了从根源上制止这些事情的发生,适当的心理疏导是必要的,而放假让将士们跟亲人团聚就是最好的方法。
而搭乘战船的教导师步兵则担负这押运物资的任务,目前的登莱军港已经是被余大成控制,朝廷取消了登莱的设置,让余大成统管,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情。当新军的文书递到余大成手上的时候,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立刻批准新军可以使用登莱军港登陆,并且要求登莱军港的驻军全力配合新军登陆的事宜。余大成不糊涂,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这次不是青弋军来援,山东就完了,按照大明朝廷的惯例,自己就两条路,要不就是在济南城战死,落一个英勇殉国的好名声,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要不然就是作为败军之将被押送京师问罪,按照皇帝的脾气,他杀起文官来可是毫不留情面,自己左右是个死字。青弋军的出现等于是将自己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这样新军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配合一下是应当的。
今日刘毅率领的剩下的三千骑兵和三千多步兵在城下汇合,余大成也是早早的得到了新军前锋夜不收送来的消息,余大成本来是想趁着新军到来的功夫跟新军主将刘毅见上一面,最起码混个脸熟,刘毅的新军在南直隶,南直隶本身跟山东就是相邻省份,按照余大成的想法,刘毅这次立下了大功,本来就是个参将,这次怎么也得混个副总兵,总兵当当,如果说刘毅真的到了这么高的位置上,那就更要跟新军结交一二,万一山东有事,刘毅麾下的新军就会是最快能支援到山东的兵马,而且战斗力极强,就算是一两千人也能当一两万人用,这样的强军引为后援,简直是受益无穷。
可是没想到刘毅竟然直接拒绝了余大成的好意,原因很简单,余大成不知道朝中发生的事情,可是刘毅却是一清二楚,刘毅自己的队伍里面不会有东厂或者是锦衣卫的人马,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余大成的队伍里没有,现在自己必须要保持低调,一切都要等回到太平府再说,在撤军回去的路上不要节外生枝,如果自己跟余大成结交的消息被崇祯知道,指不定他心里又要怎么想自己,毕竟大明朝廷还是一块金字招牌,大明的正统还是老朱家。自己若是真的被安上了一个谋反的罪名,对大业将是非常不利的。
但是刘毅虽然没跟余大成见面,也没有接受余大成劳军的要求,但是刘毅可不是一个低情商的人,虽然不跟别人结交,但是也不要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最好是能留下一条线,这样日后也好相见。很自然的,刘毅在答复余大成的书信中写道,等到回到南直隶之后一定会跟徽商总会还有应天府六部商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