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图尔格,仿佛看着怪物一般,以前怎么没察觉出自己的女婿这么能干。一直以为图尔格是一个武将,可是现在看来,以他的智慧,当一个谋士也是绰绰有余啊。阿敏闭上了眼睛,用手指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图尔格坐下,然后自己开始慢慢咀嚼图尔格说的话,他的话不能不说,非常有道理。两黄旗和两白旗现在他不担心,济尔哈朗这个墙头草没什么大本事,自己有信心控制他,主要就是两红旗存在变数,当年皇太极上位,两红旗可是一致赞成,不过当时的两红旗是代善和长子岳托,三子萨哈廉一起控制。这个硕托反而有些边缘化,可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萨哈廉竟然战死在明国境内,这下好了,白白便宜了硕托,硕托直接接替了萨哈廉的位置,拿下了镶红旗。
可是图尔格刚才提醒了他,当年硕托可是没有表态的那个人,那么有没有可能硕托并不支持皇太极,或者硕托跟济尔哈朗一样也是个墙头草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自己能得到两蓝旗和镶红旗的支持,那么剩下的五个旗加起来都不是这三个旗的对手。
啊,对了,还有蒙古各部,蒙古各部对皇太极现在肯定是一肚子意见,依着皇太极的性子,辽河套是断然不会给他们,可是如果自己当了汗王呢?完全可以以辽河套做条件,只要他们支持自己,就把辽河套痛快给他们,甚至别的条件,金银粮食都可以答应下来,只要他们力挺自己做大汗。至于祖大寿的汉兵,阿敏摇了摇头,这些汉兵翻不起什么风浪,不过是一群尼堪罢了,战斗力也不强,士气也差,几场大战下来,人数也没剩下多少,对自己不构成威胁。也就是说,如果按照目前的局势,自己确实有很大的胜算,只要自己盘点的这些人能支持自己,皇太极根本就翻不起什么大浪。
阿敏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看着图尔格。图尔格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阿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图尔格一字一句的说道:“图尔格,明日你去联系一下蒙古人,看看蒙古人那边有没有从皇太极的手里拿到辽河套,如果没有,你可以。。。”
烛光摇曳,映照在烛光下的阿敏和图尔格的脸显得无比的阴森。两人一直密谋到半夜,才吹息了烛火。镶蓝旗的营地重新恢复了寂静。只能听见巡逻兵的脚步声。
皇太极盯着阿敏半晌,阿敏应该已经察觉了自己在看着他,可是他竟然没有露出丝毫胆怯的表情,这意味着什么。皇太极猛然联想到了以前有人跟他密报过的事情,就是阿敏在攻打朝鲜的时候有造反的心思,只不过当时没有真凭实据,皇太极也不好以这种事情为借口对阿敏实施抓捕什么的。但是现在从阿敏的神态中,皇太极分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他猛然一惊,难道说阿敏已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看阿敏的这副样子,很有这个可能,哼,阿敏的胆子也太大了,本来自己没有想过要把他怎么样,可是人贵有自知之明,如果他不识好歹,也不能怪自己心狠手辣了。不过今天阿敏还没有什么举动,这件事情先放在一边,目前的主要任务是要将八旗整合一下,特别是镶白旗群龙无首,必须要将杜度的位子选一个接班人了。
皇太极咳嗽了一声,看看下面的人,该来的都来了。他缓缓开口道:“这次明国的那支新军又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本汗心中深恨之,但是本汗明白,相信诸位也明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们偷袭埋伏,所以才招致了惨败,这是谁也想不到的情况,但是不管怎么样,本汗作为大金和草原共同的汗王,这个责任就让本汗来背负吧。本汗愿意承担这个骂名。”
大家没想到皇太极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开场白,这个中原的皇帝下罪己诏差不多了,要想让皇帝承认自己的错误那可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没想到皇太极竟然就这么痛快的认了。“大汗不可!”皇太极话音刚落,身边就传来了一声大喊。众人立刻循着声音望去,竟然是鲍承先。鲍承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用膝盖前行,匍匐到了皇太极的面前,大声说道:“大汗此举万万不可,胜败乃兵家常事,此番虽说失败,但是非战之罪,我们是被明国的新军偷袭了,本来一片大好的局面,而且我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能从海上过来断我们的后路,要怪,只能怪咱们大金国没有水师,无法从海上阻断敌人前进的路线,但是这并不是将士们不用命,或者大汗指挥不力造成的,这是整个大金的问题,怎么能让大汗一个人来承担,我们回去以后,要训练炮兵,让佟养性将军重建炮营,同时要构建水师,虽然我们这里没有懂水师的人,但是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琢磨这件事情。总之,奴才以为,大汗不必挂怀,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何愁不能卷土重来,请大汗收回刚才的话。”说完鲍承先又是砰砰磕头。
这番举动让本就非常不喜欢汉臣的阿敏心中一阵恶寒,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