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铳准备,左右穿插包围!”青弋军准确的执行着吴东明的战术命令。阵型仿佛被一杆大刀从中间整齐的劈断,立刻分裂成两支骑兵部队,朝着东江军的左右边缘快速移动,士兵们将二八式骑铳插在了马袋中,左队的骑兵右手举起小圆盾,左手抽出一支手铳,右队的骑兵左手举起小圆盾,右手端起手铳。在各自百户的带领下将队伍延展拉伸,取得最大的火铳射击横截面。务必一轮手铳就将外围的东江骑兵干掉。
叮叮当当,箭支三眼铳打到青弋军的身上发出了清脆的鸣响,有的骑士战马被击中,连人带马被掀翻在地。吴东明紧咬着牙关,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能贸然射击。还有几十步口袋阵才能完全张开,忍住!几十步对于骑兵来说不过是几息的功夫,但是几息对于吴东明来说仿佛一年那样漫长,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声,能看到东江军因为愤怒惊惧而扭曲的脸庞,能看到身边青弋军将士们坚毅果敢的表情。这是百战强军,他们战无不胜。
吴东明慢慢抬起了手中的二八式手铳,扳下了龙头,瞄准了一个头盔上有红缨的东江军,应该是一个百户之类的军官。砰,白烟从吴东明的眼前飘过,铳声就是命令,随着吴东明冲锋的左队立刻全部开火,听到整齐的铳声,右队几乎是同时开火。
唏律律,啊!左右两支青弋军骑兵的统一射击再次将东江军的外围打空,这还没完,吴东明拨下另一个龙头,又是一轮,可以双发的二八式手铳对东江军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不到十息的功夫,青弋军就从东江军的两边掠过,又是数百人倒下,东江军士气崩溃了,他们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打击,只能眼看着自己挨打,却没有还手之力。
有的东江军骑兵明明看见自己的箭支或者是铳弹打在了朝廷军骑兵的身上,但是他们在马上摇摇晃晃一下,又是重新直立起身体,打响了对东江军来说致命的火铳。
“鬼啊,鬼!将军,他们打不死,打不死啊!咱们的铳弹打不透他们,咱们的铳弹打不透啊将军。”一名军官鬼哭狼嚎的奔到李九成面前,李九成看见这个被朝廷军吓得有些疯癫的百户,心中没来由的厌恶,咔嚓一声,鲜血喷溅了李九成一身,李九成手起刀落,凤嘴刀将百户的人头劈飞老远。“谁他娘的再胡话连篇就是这个下场,跟我突围!”
出城的四千东江军骑兵在青弋军的反复打击下,已经损失了一千多人,剩下的人战心全无,李九成也是带兵之人,怎么会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能力和朝廷军硬拼,他看见了朝廷军的战旗,“青弋军!”脑中似乎闪现了什么,但是李九成没空细想,朝着周围的亲兵队命令道:“我们做先导,让这些个怂货跟老子们上!”
李九成的亲兵队大约五百人,也是常年跟着李九成作战的老兵,其中还有不少李九成收编的辽东悍匪,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说战斗力强悍,便是战斗意志,也非一般正兵营可比,都是看淡生死的人,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谁怕谁!李九成一声令下,本来被正兵营包围在中间几乎没受到什么损失的家丁卫队站了出来,冲到队伍的末尾,领头突围。
“往城里退,退到城里!跟老子冲!驾!”别的不说,李九成还是有一身胆气的,否则也不会带头造反。他领衔冲锋,家丁卫队勇气顿生,跟着他猛扑突围。
此时青弋军已经冲到了东江军的后方,李九成这么带头往济南城的方向冲,正好又是跟吴东明面对面了。“找死!拔手铳!”吴东明大喊。
李九成怎么会想到,对面的骑兵竟然有这么多的火器。他本来就已经快抓狂了,自己被火铳打完了,还要挨上一轮手铳,这支部队装备怎么如此豪华,手铳这种东西就算是东江军,也就是毛帅和他的义子们才有装备,平常的军头哪来的手铳,更不要说这支朝廷军骑兵清一色装备手铳,这就是新军的威力吗?李九成想起来了,他想起来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对手了,青弋军,不就是那支在京师城外和建虏血拼的军队吗,竟然是他们,自己败的不冤,可是要说就这么容易认输了,也不是李九成的性格,为今之计,先退往城内,跟城内的部队汇合,朝廷军人数不多,可能步兵还在后面,就凭两千骑兵要想跟数万大军作战,未免太小看东江军的战斗力了。你们的火铳也打的差不多了,应该没时间装弹了,就让我李九成来领教领教你们的近战功夫吧。
“瞄准!”吴东明反手抽出了另一支手铳,对面仍然有零零散散的箭支铳弹施放过来,但是青弋军视若无物,只是忠实执行主将的将令。
“将军,他们!他们还有。。。”李九成身边的亲兵队正大喊道。不用他提醒,李九成也已经看见了,朝廷军的手中变戏法似的又冒出来一支手铳,他娘的,这支部队的手铳到底装备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