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故作深沉的嗯了一声问道:“遵化城内外有什么异常情况吗?”这个问题豪格已经连续问了好多天了,变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遵化城处在大后方,能有什么事情,只不过作为遵化城的临时最高决策者,豪格必须做出一副关心军情的样子,这样父汗才能青睐自己。
听见豪格发问,查木阿立刻回答道:“回禀贝勒爷,今日跟昨日一样,一切正常,城外的哨骑在晚饭之后已经换班,目前没有什么异常消息传来,城内外的明国尼堪今天又死了几百人,尸体已经被集中堆放处理,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天气寒冷,没有瘟疫的风险。”
“嗯,那就好,汉兵营那边怎么样,蔡裕他们还听话吗?”对于难民,豪格倒是不怎么关心,可是对于蔡裕他还是有着戒备心理的,其一,虽然蔡裕投降了皇太极,可是毕竟时日尚短,他可不像鲍承先宁完我几人一样已经死心塌地的成为大汗的奴才,蔡裕究竟有没有可能反水还指不定。其二,蔡裕现在手下有一万余人,人数上比葛布什贤超哈和巴牙喇加起来还要多三倍,虽然打起来的话汉兵那些绵羊绝无胜算,但是鲍承先经常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要说一点不戒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有数十名黑甲武士散布在城内各处,专门负责监视汉兵营的动向,一旦他们有什么异动豪格马上就会得到消息。
至于城内还有一个不和谐的因素恐怕就是多尔衮兄弟了,自从上次在广渠门自己没有救他们,想借着明军的实力借刀杀人的想法被多尔衮兄弟看出来之后,可以看得出他们对自己的戒心很深,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二人也是自己继承汗位的一个不稳定因素,毕竟多尔衮是努尔哈赤的儿子。大金和汉人不一样,还是流行的部落制度那一套,并不一定汗位就非要嫡长子来继承,兄终弟及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而且蒙古各部的习俗经常影响大金,兄长死了由弟弟续娶嫂嫂的事情也是正常,并不跟他们的伦理观念相悖。
但是豪格明面上不会和多尔衮等人发生冲突,这种心思也绝对不会和查木阿说,如果他禀告父汗的话,这个破坏部落团结的罪名跑不了,这个时候他可不能犯这种错误。至于多尔衮那边豪格也不是束手无策,恐怕多尔衮自己也不知道,豪格已经在巴牙喇中安插了几个自己的亲信,巴牙喇的二十个百夫长,除了已经阵亡的八个,剩下的十二个人当中还有两个是自己的亲信,是从正黄旗被选上去的,这两人就是豪格的眼睛,时刻关注着多尔衮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一点异常动静的话,豪格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不过现在各部都必须以大局为重,多尔衮是聪明人,更加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样的话他的下场会很惨。
又询问了一会查木阿军事方面的情况,豪格就叫查木阿下去休息了,天色也不早了,豪格伸个懒腰,百无聊赖的打起了哈欠,没有酒也没有女人,看来只能睡觉了。他起身在房中踱步了两圈,然后走回卧房,熄灯就寝。门外的站岗士兵看见房间的灯熄灭了,也是互相对望一眼,然后继续执勤。心里想,今天贝勒可是休息的有点早啊。
戊戌在房顶上足足趴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他在观察,因为从戊戌现在的位置想要接近府衙,必须经过一条长长的大街,这个大街没什么遮蔽物,如果贸然的从房顶上跳下去,然后在大街上奔跑的话,有很大的几率会被发现,巡逻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哪里窜出来,所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横穿这条大街,然后在对面的建筑物房顶上运动接近府衙。
可是困难就困难在,这条主街上竟然有葛布什贤超哈的固定哨位,每隔几十步就有两名黑甲武士站岗,原来,虽然豪格对安全问题不是很关注,可是查木阿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豪格可能是未来的继承人,他的安全可是至关重要,皇太极留下查木阿除了盯住豪格以外也有保护他的意思在里面,城内有这么多汉兵,万一有个不小心让豪格出事了那可不得了,所以他才在主街上放了固定哨位,不止是这条街,府衙四面的主街上都有固定哨,并且在靠近府衙的位置上,查木阿还放了一些暗哨,这十几名暗哨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白天还好,夜晚的话黑衣黑甲很难被发现。
戊戌想了一会便有了对策,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他,既然正常的道路行不通,那就只能上天入地了,入地目前没办法实现,毕竟没什么趁手的工具,现在挖个地道也不太现实,但是可以上天。戊戌立刻从身后的背囊里拿出鹰爪钩,瞄准对面一颗大树的粗壮树枝将鹰爪钩奋力掷出,前端的钩子准确的钩住了树枝,然后戊戌将绳索的另一头拴在他藏身屋顶的飞檐之上,这样就做成了一个简单的绳索,他将绳索拴紧,用手又用力拉了拉,确保没有问题。然后翻身上去,两支手臂向两端平展,就跟现在走钢丝的动作一样,玩起了杂技。不得不说,戊戌的轻功果然了得,只见他身轻如燕,以极快的速度蹭蹭几步就踏过了绳索。直接来到了对面大树的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