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卒们在李鸿基的率领下冲进了城中,城中已经是一片混乱,到处是刀光剑影,几个家丁骑在马上正在追杀几个平民,两条腿哪能跑得过四条腿,当即就有一个跑的慢的老人被追上,马上骑士手中马刀落下,噗呲一声将那老人戳了个对穿,当即惨死街心,李鸿基他们一大群人冲过来,那些平民看到了以为又是要追杀他们的官兵,慌不择路之下躲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中,而家丁们径直冲过去才发现街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一批拿兵器的人,他们不管不顾的向李鸿基等人发起了冲击,李鸿基那边有几百人,看到几个骑兵过来,立刻有十几个步弓手上前张弓搭箭,李过拿过一支步弓,瞄准当头的一个骑士,嗖的一声,一箭射出,将那人射下马来,步弓手们纷纷放箭,将马上的几个骑士纷纷射落。
士兵们冲上前去,发现还有两个被射落的家丁未死,他们将这两个人围住,李鸿基走上前去问道:“你们他娘的疯了吗,王参将呢?”两个家丁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人,领头的是把总李鸿基,立刻喊道:“你个贼配军,竟然敢拿箭射我们,你给老子等着,看兄弟们怎么收拾你。你们他妈的竟然敢造反?”
李鸿基用刀背拍拍说话人的脸颊,“你们这些官军人渣也配活在世上,这世道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搅乱的,你们这些垃圾何德何能竟然吃香的喝辣的,弟兄们在城外忍饥受冻,不错,我李鸿基今天就要造你们的反,我要让你们看看,我李鸿基要让人人都有饭吃,不再忍受你们的欺辱,李过,不跟他们废话了,宰了他们。”
李过走上前去,一言不发,手里提着雁翎刀,那两人大叫起来:“他妈的,李鸿基你敢。。。”叫声戛然而止,李过一刀捅进了这个人的心脏,然后走到另一人身旁,不顾他的求饶,一刀捅死了他,然后步卒们继续向前进发,三千多人马按把总为单位,全城剿灭这些作乱的骑兵,如果是在旷野上列阵,那么三千多步卒对五百骑兵可以说并没有什么胜算,可是现在全城大乱,骑兵也不是集体行动,三三两两的烧杀劫掠,在李鸿基他们有组织的剿灭之下,很快这些落单的骑兵就被一一消灭,步兵们从金县南门入城,从四面八方进行清剿,然后又渐渐的向县衙汇集,而此时城内的情况已经惨不忍睹,在步卒们入城之前,家丁在城内已经肆虐了几个时辰,街上到处都是死尸,死状各异,很多妇女都是衣不蔽体,显然死前遭受了家丁的折磨,城内的富户庭院大部分都被家丁打破,很多人都被灭门,家中财物也是被洗劫一空,就连和王国一起喝酒的人当中都有相当一部分被杀,王县令命令衙役防守县衙,可是衙役们别看平时凶神恶煞的,真要是碰到了杀人不眨眼的乱军哪里是对手,一百多人围住县衙,举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根横梁巨木撞击县衙大门,有的家丁更是想从围墙翻进去,却被衙役们用杀威棒给打了下来,一个百户发怒指挥大家用弓箭抛射,射死了好几个衙役,又有人用三眼铳攒射大门,将木质的县衙大门打的跟马蜂窝一般,然后硬木猛烈的撞击几下终于是将大门给撞开了,家丁们一拥而入,对着衙役大砍大杀起来,王县令躲在县衙内堂听到外面的动静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就在此时猛然听到外面一声暴喝。
“都他娘的住手,兔崽子们,老子是王国!”原来王国看到街上的乱相又抓住几个逃难的人问了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然后他怒气冲冲的提刀赶往县衙,一路上喝止了几个家丁,那些家丁看到王国才彻底清醒过来,王国带着他们冲到县衙阻止了士兵的杀戮。
只见带头的那个百户跑到王国面前单膝跪下请罪,王国噼里啪啦给了他十几个耳光,打的他两边的脸颊肿的老高,然后又一脚将他踹翻,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根杀威棒将他打的哭爹叫娘,好一会才停下来喘着粗气。
而就在王国赶赴县衙的同时,城内其他地方的局势已经基本被李鸿基他们稳住了,很多平民哭嚎着从藏身之处走出来,收拾着死难者的遗体,很多人见到自己的家人亲朋惨死,不禁放声大哭起来,步卒们渐渐在通往县衙的大街上聚集,就连很多愤怒的平民老百姓也是跟在李鸿基他们后面前往县衙要讨一个说法,王国正在县衙内教训众人,王县令也被两个师爷搀扶着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一地的衙役死尸,差点又是一屁股瘫坐了下去,王国急忙走过去扶起王县令道:“让老弟受惊了,哥哥在这里陪个不是,御下不严,有罪有罪。”
王县令心想,这是御下不严一句话能盖过去的吗,今晚城内兵匪作乱,死伤恐怕要以千以万计,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摘了他的乌纱帽恐怕也瞒不过去啊。
两人正说话,县衙外面却传来了大量杂乱的脚步声,通过残缺的县衙大门往外看去,只见外面的火把汇聚成长龙,将县衙门前的大街照的是灯火通明,王国和王县令还有剩下的一百多家丁走出县衙,王国这才发现,下面的这些人竟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