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卒们骂骂咧咧的声音中,王国和家丁马队们是大摇大摆的进了城,那些家丁马队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说对王国忠诚,可那都是王国用钱买来的,他们虽然武艺不错,那也就是在甘肃军中,放到其他边军中那是根本不够看的,而且因为仗着自己稍微有些搏战的本事,这些人都是实打实的兵痞,王国在还好,能约束他们一些,如果王国不在的话,那这些兵痞可就不管不顾了,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平时他们在甘州那个鬼地方嘴里都淡出鸟了,本身军营就在野外,上官也不准许士兵无故到城里去作乐,所以一年里面他们也去不了几次甘州城,但是到了金县就不一样了,金县虽然是一个小县,但好歹也是县城啊。
王县令在前面牵马,一边扭头对王国道:“王将军,下官在县城别馆已经安排好了酒宴,县城的大小官员都在那里等着给王将军接风洗尘呢,知道王将军好美酒,下官特地准备了上等的女儿红,还请将军前去品鉴一番。”王县令胖胖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王国兴奋地喜笑颜开,“老弟啊,你说你,这么破费干什么,哥哥我是那样的人吗?”王县令立马接话道:“那是那是,王参将高风亮节,下官一直是钦佩的很呐,但是请将军不要误会,这公是公,私是私,将军为国出力,千里迢迢前去京师勤王,打建虏打北虏,那是一等一的好汉,经过我金县的地界,如果我这个地方官都不出面慰劳忠勇将士的话,岂不是寒了我大明官兵的心啊,那下官可真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要说这王县令拍马屁的本事那是人中龙凤,几句话不声不响的把高帽子一顶一顶的往王国头上送,把个王国喜的咧着个大嘴就是在那里笑,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一听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自己千里迢迢率兵勤王,那真是千古美谈的一桩事啊。
王县令看到王国脸上那种发春一般的笑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轻声对王国说道:“将军,酒宴结束之后,下官在县城怡红院那里找了几个美女陪陪将军,解解闷也解解乏,最近怡红院来了个二八芳龄的清官人,下官给将军留着呢,这破瓜之喜要留给将军。”
王国一愣,这王县令真是他娘的搞后勤的人才,安排的那叫一个妥帖,让人心中不禁温暖起来,恐怕就是自家老娘考虑的都不会这么细致,这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叫王县令这么一安排好像都风雅了起来,王国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老弟,你这是,你这是,破费了,破费了啊,老弟你别将军将军的叫了,听着多不顺耳,就叫大哥。”
“这,恐怕有失礼仪吧。”王县令面上佯装露出为难之色道。“哎,你不叫,大哥可就翻脸了啊。”王国瞪眼道。
王县令立马借坡下驴,“哎,好嘞,大哥这边请,小弟带路。”两人有说有笑的向县城中心的别馆走去。县城很小,主路就一条,顺着县城大门一直往里走,很快就能看到县衙了,县衙旁边隔不了多远就是别馆,别馆门口此时已经有很多县衙的官吏在那里等候了,以别馆为中心,也就是县城的繁华地带了,一些商铺,酒楼,妓院,鳞次栉比的排列在两旁,特别是怡红院门口,几个老鸨正在招揽客人,二楼还有几个姑娘将窗户打开不断的向后面马队的士兵抛媚眼,搞得兵痞们那是口哨声不断,楼上街上好不热闹。
王国回头喝骂道:“都他娘的干什么,一个个跟发情的公狗一样,还有没有点王师的样子,都给老子收敛一点,哪个敢惹事,老子剁了他。”王国一通乱骂倒是有些效果,很快士兵们就都安静下来了。王县令看看那些马队,大约有五百人,虽然城外驻扎了步卒,可是这些马队进来,县里还是要花一大笔钱,不禁有些心痛。
王国看到了王县令脸上的表情,他何等的人精,当然知道王县令心里在想什么,他对王县令说道:“老弟可是在担心招待我这些兄弟们的问题?”王县令点点头道:“大哥,您有所不知,咱们是个小县,每年的赋税也都没多少,甘肃这个地方,远在大明的边陲,穷的叮当响,五百马队,除了士兵吃饭,还要喂马,这城外还有数千人马,怎么说咱们也要供应一顿伙食,这县城贫苦,上天有好生之德,这,这还请大哥看在全县百姓的面子上帮小弟想想办法,要不这老百姓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王县令唉声叹气的样子颇有些滑稽。
其实他哪里是担心老百姓,他在这里搜刮贪污也不知道搞了多少两银子,可是他也懂不能竭泽而渔的道理,真逼的狠了会出大事,最近陕西那边王左挂起义闹得轰轰烈烈,还不就是那边县官剥削的太狠,结果把农民给逼反了,自己的小命丢了不说,还连累上官连坐。
大明的律法一向都是这样,假如金县这里因为贪官污吏激起了民变,那即使这些官员没有被乱民杀死,回头也是落不着好处的,被朝廷抓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