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立刻翻身上马,继续赶路。但是魏廷的判断没有错,就在他们身后数里,罗孟然带领的追击队伍正在加紧赶路,马上就要到南直隶境内了,罗孟然三兄弟更是心急如焚。
追击的队伍在路过济南驿站的时候发现驿站的几个驿卒全部被杀,细心地陈文靖判断出杀人的手法和魏忠贤的卫士很像,不是军中的功夫,也不是锦衣卫和东厂的功夫,一定是江湖人士所为,他们又检查了一下驿站,发现少了几匹驿马,从尸体的状态来看应该是刚死没多久,说明魏阉离他们不远了,队伍立刻前进追击。
没有人说话,数十名骑士面色如水,猛然陈文靖喊道:“大哥,马蹄印!”陈文靖指着官道说道,大明的军马和驿马马蹄铁的样式不一样,军马的马蹄铁因为要适应各种环境,所以一般会在马蹄铁上左右各刻出一条排水槽起到防滑的作用,但是驿马都是走官道的,所以不需要这种排水槽,从马蹄铁的印记来观察的话,有经验的老兵很快就能分辨出来,更不要说陈文靖这种锦衣卫南镇抚司的高手了。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果然是实心的马蹄印,而且从深浅来判断,是新痕,对方距离自己不会超过十里,看来就在前方了,罗孟然精神大振,锦衣卫马队猛然提速,呼啸着冲了过去。
魏忠贤三人紧赶慢赶终于突破了山东和南直隶的边界,路边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丰县界三个字,终于进入南直隶了,只要能进入徐州府,他们就安全了,徐州府府城内有他们的联络点,有几十个好手,阻截追兵应该是没问题,但是魏廷的心里却是隐隐担心,驿马不比战马,因为这时大明的驿站并不像几年后大规模裁撤,所以每一府都有驿站,特别是江南地区驿站还是比较完备的,像是东南大捷这种八百里加急的奏章,都是换马不换人,直奔京师,所以每到一个驿站就能换马,驿马自然不需要太强的持久力,胯下的驿马因为快到徐州府了,也是强弩之末,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魏廷能感觉到胯下的马匹喘着粗气,速度很明显有放慢的趋势,他不禁心下大急,追兵就在自己身后,他急忙挥鞭猛抽马屁股,驿马吃痛,加快了速度,魏忠贤和李朝钦同样是这样动作。
刘毅他们一大股马队也是在官道上疾驰,刚才跟百户理论耽误了时间,所以他们也是加快了速度。前方探路的戊戌回报道:“将军,前方二十里就是王庄地界了,等下我们要离开官道,从小路插进去,看地图,井盐矿里官道还有一点距离。”
“好,加快速度!”刘毅抬头看看天色,现在已经傍晚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冬天本来天黑的就早,因为徐州特殊的地理位置,现在官道上已经没有行人或是行脚商人了,也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官道上走夜路,除了军队恐怕没人敢试试,毕竟万一碰到了匪贼截杀,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刘毅他们虽然排列这锋矢阵占住了整幅路面但是因为没有行人,所以众人一路畅通无阻,只能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
魏忠贤他们转过一个路口,魏廷的听觉极好,他已经听见身后有马队追击的声音,“义父,他们追上来了,此处到徐州还有些距离,咱们要加快马速。”魏忠贤点头狠抽战马。
锦衣卫们同样转过路口,陈文靖发现,前面一里多地的地方有几人几马正在奔驰,陈文靖兴奋道:“大哥,一定是他们,很近了,快追。”罗孟然同样看到了这几个人,不用想,大晚上的在前面狂奔,就算不是魏忠贤也断断不是好人。
“休走!”“休走!”锦衣卫们大喊道,魏忠贤在前面听了魂飞魄散,可是现在不是耽误时间的时候,他咬牙坚持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本来还隔着一二里地,锦衣卫的战马转瞬即到,眼看着恐怕只剩下一百多步了,锦衣卫的力士们纷纷端起精钢小弩,罗孟然大呼道:“不许放箭,抓活的!”锦衣卫们只能收起弩箭,拔出了绣春刀。八十步了,魏廷咬牙对魏忠贤大喊一声:“义父保重!”立刻调转马头迎了上去。
魏忠贤平日里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可是在这种危机关头,眼看自小跟着自己的魏廷返身,单枪匹马迎战那些凶神恶煞的锦衣卫,魏忠贤就是畜生也不禁悲呼一声:“好孩儿!”李朝钦立刻提醒道:“厂公快走,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魏廷孤身一人为了给魏忠贤争取时间,迎向了罗孟然他们,罗孟然战刀一指,“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杀,杀了他!”“杀!”雪亮的绣春刀挥舞着一片寒光,片刻功夫,魏廷就杀进了人群之中,血花飞舞,只一个照面,魏廷手中剑就以看不见的速度劈翻了两个锦衣卫,围住他的锦衣卫纷纷出刀,魏廷都巧妙的格挡开来。罗孟然大急,“二弟,宰了他,剩下的人跟我走!”罗孟然准备留下高良月的一队人马干掉魏廷,自己继续追击,刚一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