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天启皇帝朱由校的伤情时好时坏,因为当时不知道擦破皮肤的铁片究竟是哪一种毒,所以太医们实验了很多种解药,导致了救治时间的延误,可怕的是虽然毒性被稀释,可是还是有部分毒药进入了内部,危及了朱由校的五脏六腑,这几天朱由校一会昏迷,一会清醒,张皇后在旁边眼泪都哭干了但是皇帝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皇后抓着荣祖化的胳膊哭的梨花带雨,旁边的婢女也是帮着皇后盘问荣祖化皇帝究竟怎么了,荣祖化怎么敢说,魏忠贤那阴恻恻的脸让人想起就不寒而栗。
八月十六,魏忠贤府邸。黄立极,王绍徽,李春烨,张鹤鸣等国朝大员齐聚一堂,黄立极热茶都没来的及喝一口,立刻起身对着魏忠贤说道:“厂公,皇上已经多日不上早朝,既然是不慎落水,依微臣愚见恐怕不仅仅是感染风寒这么简单哪,微臣也派人多方打探,据目前所得到的信息恐怕皇上的情况不妙啊。”
其余人听到黄立极这么说也是大吃一惊,王绍徽立刻问道:“首辅大人的意思是,皇上他。。。”
“咳咳,你们乱猜什么,皇上吉人自有天相,皇上才多大年纪,能像你们说的这般不济事吗,皇上那边咱家已经去瞧过,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咱家也不懂医术,但咱家觉得有太医院那么多名医在那里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魏忠贤喝了一口茶道。
“厂公,话虽如此,可咱们也要未雨绸缪啊,这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圣上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咱们要早做打算啊。”王绍徽建言道。
“不错,厂公,下官说句不该说的话。”黄立极接口道。“咱们这一派被清流和东林那帮人污蔑为阉党,无非是咱们动了他们的利益而已,可是厂公说到底咱们这一派如今能稳稳坐在头把交椅上,正是皇上圣眷正隆啊,万一要是皇上。。。换一个皇帝的话恐怕对我等不利啊。”黄立极小心的说道。
“不错,不错,正是如此。”李春烨,王绍徽等人皆是赞同。魏忠贤将茶杯盖上,闭上了眼睛,身子微微斜靠在太师椅上,让人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魏廷和家将们守在房门口,像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诸位阉党骨干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能是如坐针毡的等着魏忠贤发话。
是啊,如果皇上驾崩,我魏忠贤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朝内朝外想杀我魏忠贤的人多了去了,没有了皇上撑腰,万一新上任的皇上不信咱老魏,那咱老魏的人头恐怕就要搬家了,怎么办,还有什么方法能度过这个难关,这群蠢货还不知道内幕,可这内幕不能说于他们知晓,知人知面不知心,恐怕得另想办法。
想到这里魏忠贤猛然睁眼,身体从太师椅上一下子坐直,他开口问诸大臣道:“诸位,咱家想了想,刚才黄大人,王大人的提议都很有道理,咱们确实应该未雨绸缪,咱家想问问如果皇上不测,谁能继承大统?”
“这。。。”诸位大臣都犯了难,其实大家心里有点谱,只是这种话谁也不好先说出口,恐给人落下把柄,魏忠贤望着这群人精,平时有好处的时候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一到有难处的时候一个个又成了缩头乌龟,真是一群废物。
众人都是沉默不语,在一旁坐着的兵部尚书张鹤鸣坐不住了,他放下茶杯,走到堂中央对魏忠贤拱拱手,然后环顾一圈,对在座的各位大员都施礼了一番,然后开口朗声道:“下官以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继承大统只有一人可选。”
众人听到张鹤鸣这么说,都是死死的盯着他,黄立极心里想,这老头胆子是真大,什么话都敢说。包括魏忠贤自己都是盯着张鹤鸣,谁都不愿意将那番话说出来,但是谁都想听别人把那番话说出来,一下子张鹤鸣成了众人的中心,他轻咳一声,说道:“当今圣上原有三子,怀冲太子出生就夭亡,悼怀太子也是一样的命运,献怀太子算是最长的一个,也不过就活了六个月的时间,不要说三个太子,就是三个公主也没有一个能超过两岁的,当今圣上没有子嗣,福报浅薄这是古今未有之事啊,这还不算,当今天子的兄弟简怀王,齐思王,怀惠王,湘王,信王,惠昭王竟然只有信王长大**,不能不说是千古奇谈,既然如此,诸位,老臣斗胆说一句万死的话,当今圣上只剩下信王殿下一个兄弟,除了效仿宋太祖之事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鹤鸣大声说道,仿佛平地一声惊雷,众人呆立当场,连魏忠贤都是心底里佩服这个七旬的老头,胆子可真够大的,虽然他说的都对,可是当面说出来好像就是揭开了这层遮羞布,让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做那鸵鸟一般将头埋在沙子里面。没错,当今圣上没有子嗣,所有的兄弟也全部夭折,就剩下一个信王朱由检,一旦皇上驾崩除了朱由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