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维因无奈地结束塑料演技,重新拿起叉子,“7号确实没给我造成什么实际伤害,这个事实恐怕会让他大受打击吧。但秘之匙能杀了我这件事没有半分虚假。”
“那你为什么……”
“首先,第一个问题我其实在他动手前就说了,方法没用对,一切都白搭。”维因笑道,“秘之匙的外型很具有迷惑性吧,但它的本质并不是由外型决定的,而是由它的名字来决定。想想看,从名字上来看,秘之匙是什么?”
“……钥匙?”
“没错,秘之匙是钥匙,那么钥匙该怎么用呢?”维因摸出一把不知道是用在哪里的黄铜钥匙,在手上来回转着,“插入钥匙孔,旋转拧动,咔擦,锁开了。”
“可惜的是,‘弑君者’就连钥匙孔都没找到。若是用打比方来描述,他刺杀我的时候就是把钥匙在保险箱上胡乱捣了一下,连一道痕迹都没留下来。”
“听你这么说的感觉真可悲啊……”
“7号真想杀我,首先得找到我的钥匙孔——用神秘学的术语来说,‘眼’——才行。当然,不是我脸上或后面那个眼。”
“这时候就别讲这种恶俗笑话了。”
“好吧。将秘之匙插入‘眼’后,转到正确的角度,这样噼啪一下,我就死咯。”维因转了圈叉子。
“还挺简单的。”
“这就是秘之匙的力量,可以说是针对我量身定做的。”维因笑笑,“不过就算他做对了以上步骤,也不可能成功。”
“欸,为什么?”
“因为你们找到的秘之匙,得加上一个前缀——‘曾经是’。”
“曾经是秘之匙……”黎昂嘴角抽动一下,“那它现在就不是秘之匙咯?”
“嗯哼。”维因点头,“如果你们的神秘学识再渊博一些,到了半神的水准——哦,这大概已经不能用渊博来形容了——就会发现一点。”
“存放秘之匙的那个匣子,可不是封存神器的储物箱,它实际上是一个秘巫仪式的组成部分,那个秘巫仪式,是专门用来‘重塑’神器的。”
“所以你能召唤出的那把短剑,实际上是已经被抛弃的、真正的秘之匙的载体。”
“也就是说,是个废品咯?”
“废品倒也不至于,过去承载秘之匙让它获得了一些特殊力量,就像你现在可以无视空间距离,将它召唤到手中。对于一般人而言,这怎么说也能算是件非凡武器了。”维因道,“它应该还有些其他能力,只是你还没发现罢了。”
“嗯……”黎昂寻思这还真是白捡了一件奇物。
随着晚餐结束,维因擦擦嘴:“今晚我要和7号、乔安娜,还有尊敬的公主殿下好好谈一谈,你自己先回房吧。”
“我没意见。”黎昂倒也乐得不用处理这些麻烦事。
……
大殿的基石是铁青色。祭坛上,黑色晶体物质组成的巨树悬浮着,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穹顶。这黑晶巨树的根须缠绕着一枚半虚半实的灰色球状物质,根须探入其中,似乎是在汲取些什么。
点燃苍白之火的黑色火炬依照某种特定规律排布,照亮了祭坛之下:枯骨满地,既有人的尸体,亦有巨兽的骨骸,它们或是被束缚于锁链,或是被囚禁于牢笼,其尸骨上镌刻着繁杂的花纹,于空中的巨树相共鸣。
深色的石壁上溅满更深的血色,灯火飘摇,被进贡于神明的活祭在铁栏构成的囚笼里,在漆黑的地牢里,或者被捆在石刻祭坛上,痛苦地挣扎,浑身鲜血。
人类的哀嚎和怪物的嘶吼回荡在大殿深处,祭司高唱着迷信颂歌,信众呢喃着痴愚呓语,诸多声音混杂,组成了一首诡秘的交响曲……
……真是肮脏得叫人作呕。
黎昂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脑子里嗡嗡作响,却怎么都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伸出手想要拉住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一名黑袍祭司,但他的手却直接穿过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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