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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发不再说话，低头、沉默。



约莫两个小时过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我和阿发立刻迎了上去。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说道：“脏器损伤厉害，但能恢复过来，就是费点时间。腿不行了，肯定是要瘸了，至于需不需要拄拐，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非得瘸吗，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着急地问。



“总不能锯了换个假肢吧？那玩意儿再利索，也没自己原装的好是吧？行了，只是瘸了已经够幸运了，听说差点被第二辆车撞上？要真撞上，就算不死，也得终身坐轮椅了。”说毕，医生返回手术室了。



“……虎哥，除了两只手，雷子最得意自己的两条腿了！”阿发红着眼睛说道。



“嗯，我知道。”我轻轻地说。



我见识过雷子的“轻功”——和电视剧里那种飞来飞去的轻功肯定不能比，但确实比一般人跑得快、窜得高，这两条腿绝对是他的宝贝。



现在，却瘸了一条！



他跟我，还不到半个月啊，竟然就遇到这种事！



“虎哥，我肯定要给雷子报仇！”阿发红着眼睛说道：“雷子瘸了一条腿，我要让王勤和王勉都废了，让他兄弟俩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阿发和雷子的感情，自然不用多说。



“行。”我痛快地答应。



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动我兄弟，必须要付出极其、极其、极其惨重的代价！



“先等雷子做完手术再说。”我又补充一句：“这会儿他们肯定藏起来了，找不到的。”



“嗯。”阿发低下头去。



雷子的手术做到后半夜，终于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第二天上午，醒了过来。



我和阿发陪着他，阿财也来了。



得知瘸了条腿，雷子自己倒是挺看得开，躺在病床上笑呵呵说：“还好手没有事……就靠这双手讨生活呐！”



阿发撇着嘴说：“咋地，你还要去当小偷啊？”



雷子笑道：“不然咋弄，腿都瘸了，没法给虎哥效力了啊……唉，这一行果然不好混，刚进来半个月，就整瘸一条腿！没办法，谁叫咱命不好？没事发哥，你不用自责啊，这事也不怪你，是我要答应和他们打架的！而且，我也能自食其力，老天饿不死瞎家雀！”



阿发转头看向了我。



“咋地，还用我说啊？”我反瞥了他一眼。



阿发有了底气，立刻握着雷子的手说道：“兄弟，这讲的什么话，谁说不能给虎哥效力了？瘸了也没事，以后你就踏踏实实跟着虎哥，这辈子只要你还活着，就不会少了你的吃喝！包括你以后娶老婆、养孩子、孝敬父母、生老病死……虎哥全都给你包了！”



听完这话，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给雷子一份保障没有问题，谁承诺他后面这么多的事了？！



好家伙，福利院也没这么干的啊！



还给他娶老婆……



我自己的老婆都还八字没一撇呐！



好心让阿发装一回逼，竟然给我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卧槽，真的假的！”本来瘸了一条腿的雷子，差点从床上跳起来，险些完成医学奇迹！



“真的，绝对真的！”阿发握着雷子的手，言之凿凿地说。



“谢谢虎哥，谢谢虎哥！虎哥，你真是大善人，我就知道没跟错人！瘸一条腿算什么，我这条命以后都是你的！”雷子激动不已，要不是实在爬不起来，估计都当场给我磕一个了。



看到他这么开心、这么兴奋，我强行把“假的，都是假的”给咽回去，故作淡定实则心里滴血地说：“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还说啥呢，努力赚钱吧，大哥真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