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压着嘴角,对儿子道:“承煜是不是没揭开那两只竹筒看过?”
六皇子小脸蛋紧绷着,一副嫌弃的模样:“我为什么要看,我又不喜欢玩蛐蛐。”
长瑞朝着小皇叔招手,等他靠近过来后,挨在他耳边小声说:“小皇叔,你是不是不知道,蛐蛐到了冬天都要死掉的,要等到夏天才会重新出现。”
说着委屈起来:“那两只竹筒里,是我让人照着大将军编的竹蛐蛐,我刚刚让小皇叔你来看,你都不看!”
我怎么知道你嘴里喊的蛐蛐,却是竹编的蛐蛐啊!
六皇子小身子僵住,眼里流露出一种偏向呆滞的情绪。
他看看长瑞,又看看母妃,接着小脸爆红,嘴唇哆嗦两下,恨不得找根地缝钻进去。
这个世界已经不值得他留恋了,真的!
江善似乎在儿子正经且严肃的小脸上,听到传开咔嚓咔嚓破碎的声音,她半掩着嘴角轻咳一声,压住唇边盈盈的笑意。
一面把难为情的儿子揽进怀里,语气自然的转开话题:“长瑞,你要是想出宫,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出去。”
听见这话的长瑞,笑嘻嘻的表情从脸上消失。
江善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他不是该高兴的吗?
心里思索片刻,说道:“不是要赶你出宫,等看过你母妃后,你是想留在晋王府,还是回仪元殿来,取决于你自己的意愿。”
长瑞垂下脑袋,脸上有些欲言又止。
来到仪元殿的这两日,他清楚的看到皇祖父和贵妃娘娘,是怎么和小皇叔相处的,他羡慕的同时,突然就不想面对母妃。
母妃清醒过来,他心里高兴,但想到去见母妃,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自心底悄悄冒出,填满他整个心脏和脑海。
“我不想回去”至少他现在不想。
江善看了眼对面蔫头耷脑的长瑞,轻声劝道:“你母妃清醒过来,是喜事,你该回去看看,让你小皇叔陪你一道去吧,看了之后再回来就是。”
她虽然暂时没搞清楚,长瑞心理的变化历程,却明白不能让他落下不孝的名声。
说着就让人去准备,要送给晋王妃的东西,正好让承煜带过去。
看出贵妃娘娘的态度,长瑞重重的吐出口气,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如果母妃这次关心他,他就原谅她之前对他不好的事。
长瑞在心里暗暗想到,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拳头。
前往晋王府的两人,很快就从宫外回来。
六皇子微微皱着眉,长瑞则脸上带笑,在轿辇上这里碰碰那里摸摸,一副开心的样子。
然而江善一问他,去到晋王府后的事,立马抓耳挠腮的转移话题,到后面干脆让内侍抱着他躲回房里。
瑞云望着长瑞公子消失的背影,压低声音说起在晋王府的见闻。
“奴婢们到晋王府时,晋王妃正在审问院里奴婢,见到长瑞公子,只和他说过两句话,就让长瑞公子去旁边歇着,奴婢隐隐看见,王妃跟前的婆子气势汹汹的往府外去。”
这时候去府外,怕是与那三位姨娘家人脱不开关系。
江善秀眉紧蹙,看着瑞云问:“长瑞受伤的事,她就没问?”
瑞云顿了一下,冲娘娘摇摇头,迟疑着说:“奴婢私心里瞧着,长瑞公子受伤的事,晋王妃怕是没发现。”
一门心思都在怎么找出那些叛主的奴婢,完全分不出心思给长瑞公子。
江善闻言冷笑一声:“之前瞧她还算聪慧,如今倒是越发的愚钝。”
又对瑞云道:“你再跑一趟晋王府,把太后的意思告诉晋王妃。”
瑞云稍显犹豫,轻声提醒:“娘娘,这样做的话,晋王妃那边怕是会记恨上您。”
“无妨,总归不能让她草菅人命。”江善眉眼微冷,“她自己不给别人留一线,就别怪人家选择鱼死网破,且这事不论我插不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