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猜得不错,小孩子就没有不打闹的,只要不伤筋动骨,很是没必要闹到面上。
不过太后也知道,她们心里存着气,不让她们发泄发泄,过后必定长存于心,是以便先由着她们争辩,而后再由她来和稀泥。
而现在,也就该到她来打圆场的时候,太后淳淳道:
“今日这事,是意外,不过长颢和蓁蓁受了委屈,那便这样,我这里有一套魁星的瓷陶人偶,色彩鲜艳,精美绝伦,拿去给长颢把玩,再把那顶金花冠拿来,给蓁蓁戴着玩罢。”
太后递来梯子,聪明的人就该明白,现在应该顺着梯子下台。
慎妃和端王妃相视一眼,失望不甘的情绪自眼底一闪即逝,最终,两人起身行礼道谢,不敢再多言。
晋王妃见势推了推儿子,示意他去给蓁蓁道歉。
长瑞不愿意,板着小脸站着不动,小身子绷得直直的。
一次推不动,两次推不动,晋王妃脸上有些挂不住,又注意到两旁看来的目光,嘴角悄然拧起一抹厉色,看起来像是要发怒的前兆。
见长瑞的小身子,被推得前后踉跄,仍咬着牙不松口,萦着怒气的小脸,和那微红的眼眶,让太后心口一涩,当即阻止道:
“行了,都说是意外,也怪不得长瑞,此事就此作罢,谁也不许再提。”
有太后这话,晋王妃本该感到高兴,但儿子的不配合,令她大觉颜面尽失。
特别是在端王妃面前,儿子的不听话,严重触碰到她身为母亲的威严。
晋王妃心里很是不舒坦,有股莫名的怒气在胸口盘旋,催促着她打翻眼前所见的一切,唯有破碎的声音能令她得到片刻舒缓。
但脑中的理智又在时时告诉她,这里是慈宁宫,容不得她放肆!
情绪和理智的碰撞,让晋王妃的脸色,看起来狰狞且古怪。
太后瞥过去一眼,就不愿再多看,疲惫的挥手道:“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江善闻言抬眸去看太后脸色,怕她因今日的事郁结于心。
见太后已经闭上眼睛,靠在软枕上揉着额头,没有再说话的兴致,但脸色还算尚好,她心里松口气,而后福身应是,动作轻缓的退出房间。
一行人来到慈宁宫外,原本静默的气氛,被慎妃的冷哼声打破。
“晋王妃真的养得好儿子,本宫看你日后怎么哭!”
晋王妃脸色微僵:“不劳娘娘费心,长瑞再不好,也是陛下的长孙,与旁人总归不一样。”
这个旁人说得是谁,只看慎妃冷凝的神情就知道。
“大话谁都会说,晋王妃可别闪了舌头。”
晋王妃垂眼道:“娘娘放心,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不怕那些酸言酸语。”
这话可是戳到慎妃的脸皮上,她冷冷凝视着晋王妃,而后憎恶的一甩袖摆,放出一声狠话:“晋王妃这话,本宫记住了。”
说完,她扶着宫婢的手乘上轿辇,长颢已经安置在里面,很快,长春宫的奴婢离开此处。
静静的看完一场戏,江善并未多置一词,带着儿子回到仪元殿。
江善牵着儿子的手往里走,只要略微侧低下头,就能看到儿子抿起的小嘴,以及那皱起的小眉毛,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出神。
她好奇的蹲下身,眼睛与儿子平视,轻声问道:“一路上都心神不守,这是怎么了?”
母亲温柔的嗓音唤回六皇子发散的思绪,他回望着母妃,小脸皱起:“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江善看得好笑,握着他的小手放到他胸膛,言道:“当你犹豫的时候,你的内心已经在告诉你,你是想说还是不想说。”
六皇子微怔,低头看着掌心下轻轻跳动的心脏,静静的沉默片刻后,张开小嘴巴说道:
“刚刚在皇祖母那里,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好像看见是长颢先摔倒的,长瑞伸出去的脚好像没有碰到他”
望着儿子困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