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好吧,那我等会就和他说三句话。”
江善柳眉微挑,好奇问道:“为什么是三句话,不是四句话五句话?”
一听说起这个,六皇子抬起小下巴:“因为我和长颢还有蓁蓁,我们三人说好的,谁也不许再和长瑞说话。”
蓁蓁,端王之女的乳名,其意来自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江善原本舒缓的眉眼,在儿子的话中隐隐严肃,她缓缓蹲下身来,摸摸儿子嫩嫩的小脸,问道:“阿煜,长瑞有欺负过你吗?”
六皇子摇摇脑袋,感觉母妃的神情有些严肃,心里顿时有些无措,小声辩解道:“他害怕父皇,不敢欺负我,但他欺负长颢和蓁蓁”
说着他挺直小身子,义正言辞道:“我是长颢和蓁蓁的长辈,我当然要帮他们!”
“帮扶弱小,心怀仁善,这很好。”江善先是夸赞儿子一句,见他脸上露出笑容,接着才道:“但长瑞也是你的晚辈,你是不是该一视同仁呢?”
“啊?”六皇子脸上笑意愣住,似是没听懂母妃的意思。
江善揉揉他的脑袋,细细掰开给他听:“你既然以长辈自居,那晚辈犯错,是不是该教导他,让他越变越好,而不是一味排挤他。”
“如果长瑞和长颢还有蓁蓁,一直对你冷着脸,你会怎么办?”
六皇子抿着小嘴巴,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心里就不舒坦,气哼哼道:“那我也不和他们玩,哼!”
江善看着他问:“心里有没有很难受?”
“我才不难受呢”六皇子扭捏一下,对上母妃温柔却洞彻的眼神,躲闪的转开小脑袋,一道细细的嗓音散在空中,“就,就一点点!”
“你会感到难受,那长瑞也会难受。”江善把儿子的小脸捧回来,就发现他眼眶有些红。
到底是小孩子,被母妃这么一说,好像发现自己做错了事。
江善把儿子揽进怀中,柔声和他说:“母妃不是怪你,你不愿和长瑞玩,没关系,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很正常的,没有谁必须和谁相交。”
“但不想和他玩,和故意排挤孤立他,是两回事。”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背,“这世上有点头之交,泛泛之交,你可以和他交情浅薄,但不该因冷淡他而感到高兴。”
六皇子听得似懂非懂,垂着头解释道:“母妃,我没有高兴,是长瑞那天在御花园欺负蓁蓁,长颢才说以后都不理他的。”
“我知道,承煜是好孩子。”江善摸摸儿子的小脸,牵着他继续往外走,“你虽是他们长辈,但年龄比长瑞还小,你不需让着他们,但也不能被别人两句话哄着,就失去理智和判断,人云亦云,是最不可取的。”
六皇子抬起脑袋,看着母妃温柔的眼神,重重点了点脑袋。
虽然他还不是很懂,但却下意识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江善嘴角绽放一抹笑容,抱着儿子乘上轿辇往慈宁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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