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妃看着白白净净的六皇子，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江善亲自斟了杯茶，给恭王妃递过去，“您身体不好，该好好在府中养着，何必冒着风雪进宫，我与承煜有陛下护着，哪能让人欺负了去。”



“不亲自看看，总归是不能放心。”恭王妃接过茶盏，捧在手上暖手，“听闻四皇子和五皇子中毒，还牵扯上端王殿下，我这颗心就砰砰直跳，生怕您被卷入其中。”



江善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将那日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告诉恭王妃，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她和皇帝的那些猜测，毕竟没有证据的话，不宜搬到明面上来。



最后说道：“现在司礼监那边还在审查，不过那人藏得深，想短时间内找出来，恐怕有些困难。”



也如她和皇帝所料，云棠口里那叫马威的侍卫，最终并没有被找出来。



恭王妃被江善话里的信息惊得愣住，没想到那短短半日，却是这般一波三折，听到最后端王那里，她脸上神色变得有些奇怪，接着静静沉默半响，开口道：



“您有怀疑过端王吗？”



江善有些惊讶恭王妃的敏锐，见她目光往这边看来，便轻轻点头道：“若说没有怀疑，那才是假的，但面上的这些证据，不足以证明他有问题。”



恭王妃面上闪过一抹深思：“说起来，倘若您没提前察觉到问题，以当日的情况，两位小皇子中毒命悬一线，您成为最有嫌疑的人，就算陛下依然相信您，但上面还有太后呢。”



“而事情若在您这里截止，那端王便不会在这事上出现。”她点了点杯盏，定定的看向江善。



“倒是您，但凡那日太医院中，没有识得那毒的人，两小皇子一旦出事，太后必定大受打击，说不定还会逼着陛下处置您。”



“就算陛下不愿，但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折腾和猜疑的，一次两次三次，总会落下隔阂，到那时，若有人再想对付您，便是事半功倍。”



江善原本松缓的心情，在恭王妃的话中顿时紧绷，嘴里小小倒吸口冷气。



她只想到有人要陷害她，却没想过那人的目的，或许就是为消耗陛下对她的信任，顺便再解决四皇子和五皇子。



这么一想，端王的嫌疑，似乎变得更大了。



恭王妃见她似是被吓到，放缓语调关心道：“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您现在有了防范，对于那些可能会影响到您和陛下的事，一定得多多上心，莫着了旁人算计。”



江善感激的看向恭王妃，郑重回道：“多谢您关心，我会记在心上的。”



自己的心意被人接受，恭王妃心里也高兴，继而道：“对于端王，我没什么印象，只听闻他在朝中的名声还不错，不过他的母妃，我却知道一些，您可知她是何人？”



江善想了想，回道：“听说是皇后身边的宫婢，可对？”



“不错。”恭王妃点头，缓缓说起往事来，“皇后怀上大公主时，就得了陛下的冷待，但因为有太后娘娘在，是以陛下每月仍会到凤仪殿坐坐，后面不知怎么的，就传出皇后身边宫婢有孕的消息。”



“只可惜那宫婢是个福薄的，有孕后却一直未能进封，生下端王后还大出血去世，也是在这时候，才得了陛下进为才人的封赏。”



江善眨眨眼睛，心里有些不舒坦外，还察觉到这里面恐怕还有猫腻。



“那位刘才人去世后，端王就被抱到慈宁宫，待他满周岁后，又被送去凤仪殿养过两年，那时太后几次向陛下提议，把端王记到皇后名下，许是惹了陛下的忌讳，没过多久端王就被抱离凤仪殿，送去了北五所由宫里嬷嬷照顾。”



“但不管怎么说，端王都被太后和皇后抚养过，较其他几位皇子，终究有些不同。”



江善听明白恭王妃话里的意思，她抿抿嘴唇，有些疑惑道：“但我见太后对端王，似乎很是平常？”



恭王妃摇摇头，说道：“那是因为太后，明白陛下的意思，但皇后却不一定能明白。”



“您的意思是，皇后和端王”江善微微皱眉。



如果皇后和端王联手，那太后呢，是选择阻止，还是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