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福康长公主笑了笑,带着黄氏跟在赵安荣身后退出房间。
福康长公主微怔,旋即暗中失笑,也带着依依不舍的女儿离开。
室内安静下来,江善轻轻吐出口气,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养神。
就在半梦半醒间,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把江善猛地惊醒,她下意识坐直身体,眼睛循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就见乳母抱着六皇子,脚步急急地从外面进来。
“这是怎么了?我的阿煜,不哭不哭。”
江善连忙把儿子接过来,就见他哭得小脸涨红,泪水跟着眼角流下来,瞧着好不可怜。
乳母忙解释道:“娘娘别急,这洗三的时候,哭得越大声,就越是吉祥。”
话是这么说,可江善哪能不心疼,抱着儿子连连轻哄,好在许是闻到母亲的味道,原本扯着嗓子哭嚎的六皇子,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窝在母亲怀里抽抽噎噎。
江善摸摸儿子的小手,乳母在旁边小声奉承:“陛下也是心疼小殿下,洗三礼刚一结束,连忙吩咐内侍送小殿下回来,这是知道娘娘才哄得住小殿下呢。”
江善唇角微扬,陪着儿子玩了玩,而后将他放到枕边,携着儿子一同睡下。
六皇子的洗三和满月,江善因坐月子的缘故,都未能亲自参加,又在房中闷了小半个月,终于得到皇帝的恩准,允她可以到外面走动。
而就在江善出月子的第三日,御驾启程前往汤泉行宫。
这次随皇帝前往的,除太后和江善外,便是几位有子的妃嫔,宫中事务则暂时交由端妃和婉贵嫔接管。
皇帝这道口谕一出,贤妃那是气得脸色发青。
端妃暂且不提,婉贵嫔那个虚伪的贱人,哪里比得过她?
可惜贤妃再是不甘,也只能生生忍着,眼巴巴看着御驾,在无比威风的依仗中,缓缓向着汤泉行宫前进。
江善并没乘坐属于她的车辇,而是与皇帝同坐在御辇中,就在两人手边的摇篮床里,则是盖着小被子,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儿子。
江善慵懒地靠在皇帝怀中,眉眼难掩倦怠,以及藏不住春意,与之相反,盛元帝的神情,可谓是餍足不已,毫无疑问这两日,有好好疼爱他的姑娘。
盛元帝右手揽着江善腰肢,让她能更轻松地靠在自己身上,左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深邃的眸中藏着疼惜。
都怪他一时没控制住,然而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善娘面前总是不懈一击。
御辇内气氛融融,将吹拂而过的寒风隔绝在外。
汤泉行宫距京城不算远,满打满算也就二十里地,这次出行并不像上次秋猎,那么的声势浩大,西边的天空刚坠下一抹晚霞,御驾便来到汤泉行宫外。
等候已久的行宫管事,点头哈腰地引着陛下入内,眼角余光微微上瞟,注意到陛下身侧美得惊人的姑娘,心里没忍住猜到,这位大抵就是那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吧?
他不敢再多看,很快收回视线。
那面皇帝和太后闲话几句,叫来奴婢送太后回松鹤院休息,自己则携着江善和六皇子,来到早已打整好的澹怀堂。
其余妃嫔亦在行宫内侍的引领下,来到各自休息的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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