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孕期满三个半月后,江善害喜的症状渐渐消失,胃口毫无预兆地好转,现在可以说是吃嘛嘛香。
看江善吃得开心,太后也很是高兴,不住吩咐刘姑姑给她夹菜,眼睛不时在她肚子上流转——熙贵妃胃口这般好,定是怀着个大胖小子。
一顿午膳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度过,午膳过后,众人饮了半盏茶,在慈宁宫稍坐片刻,这才向太后提出告辞。
江善抚着饱饱的肚子,由流春搀着小心往外走,与几位王妃在慈宁宫前告别,而后与恭王妃一同离开,抬着轿辇的内侍,不远不近缀在后面。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恭顺老王妃感叹道:“真没想到,恭王妃会与熙贵妃如此投缘。”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待人以诚,必有回响。”静安老王妃如此道,对此心情倒很是平常。
这话说的,不能和熙贵妃投缘,难道就是不诚心吗?
恭顺老王妃眼皮耷拉,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扶着嬷嬷的手率先离开。
那边江善和恭王妃,也正小声的说着话。
“真是没想到,太后会有这般心思,那承恩公府”恭王妃摇摇头,显然看不上眼,“你拒绝是对的,只是恐太后心里会留下芥蒂。”
江善轻轻蹙眉,叹道:“我实在不想和皇后,再有任何的关系,我那二哥还算不错,不该搅进承恩公府这摊浑水。”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那位承恩公先不提,独今日就这位叫阿沁的姑娘进宫,只怕在府里是个得宠的,或是有位得宠的姨娘,若再学到她姨娘三分本事,侯府怕是得被搅得不得安宁。
老实说,文阳侯府在京城,还算是平静的了,没有那么多的嫡庶之争,江善也不想打破府中的平和。
恭王妃理解她的心情,皇后那就是个疯婆子,谁沾上她谁倒霉,不过这话自然不能明说。
“好在有陛下开口,不然今日这事,咱们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江善轻舒口气:“陛下表态,太后应该不会再提,不过侯府那边,还是得暗中提醒两句。”
“是该这样,万事小心为上。”
恭王妃停住脚步,余光瞥了眼落在后面的赵安荣,压低声音淳淳叮嘱:“我痴长你些年岁,有些事情看得更多,虽然陛下现在向着您,但太后那边您也不能疏忽,该请安时请安,该孝顺时孝顺,万不能落人口舌。”
甭管旁人怎么做,自己要确保的就是,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我知道的。”江善眉眼弯弯,握住恭王妃略显青白的手,“近来天气乍暖还寒,您要好好保重身体,等过些时日,我再请您入宫说话。”
又是一番轻声细语,两人最终在庆安殿前分别,恭王妃带着婢女从神武门出宫。
看着恭王妃的身影离开,憋了一路的珍珠,可算是寻到说话的机会。
“幸好娘娘您没答应太后,那承恩公府的姑娘,就不是个好的!”
“这话怎么说的?”流春讶然的问道。
江善也好奇地看过去,不明白珍珠为何发出这份评判。
珍珠神情愤慨:“娘娘您是不知道,那承恩公府的姑娘,她,她分明是意在陛下!”看上文阳侯府,那就是个幌子!
“当真?”江善直视珍珠,面色蓦地凝重。
倒是流春想到一件事,问道:“这么说,那她那声惨叫,也不是摔的?”
珍珠重重点着脑袋,难掩气愤道:“什么摔的,那明明是被陛下踹的,谁叫她借着奉茶的缘故,偷偷摸进陛下的房间,简直是活该!”
江善和流春一直在暖阁内,也就不清楚外面具体发生的何事。
苏沁并不是脚下打滑,意外摔倒在台阶下,而是她趁着刘姑姑去拿衣服的功夫,借着太后命她奉茶的由头,紧随其后来到暖阁边的侧室。
当时梁珠守在门外,对苏沁的到来虽有意外,却也并未多想,毕竟太后前一刻,还有意将她许配给贵妃娘娘的二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