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撞在一起,江善羽睫轻颤,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眼眸主人嘴角自然上翘,缀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打趣。
除此之外,他的眼底平静淡然,仿佛那跳舞的绝世美人,只是披着人皮的红粉骷髅。
江善松口气的同时,脸颊不可遏制的泛红,她慌张地转开视线,故作专心地盯着殿中,实则耳尖红得滴血,两只小手紧张地搅在一起。
盛元帝眼眸骤深,下颌微微收紧,身体往后靠了靠,目光却没离开江善,似乎她半只耳朵,都比殿中的美人有吸引力。
说实话,温府近来的动作,多少引起他的不满,难不成在他们心中,自己就是发情的猛兽,看到女子就会往那方面想?
不说他已有在乎的人,就算是没有,他也不会再纳温府女子进宫。
皇后面颊阴沉,视线在皇帝和江善身上徘徊,眼里聚集着嫉妒和狠厉。
从贤妃和其庶妹上场开始,她就关注着陛下的神情,发现他仅浑不在意地瞥去一眼,就将目光停在江善身上,更没错过两人刚才暧昧的对视,以及陛下压抑的低低浅笑,无不在表明他的愉悦和态度。
此时,皇后甚至有些希望,贤妃的庶妹能够进宫。
上面几人心思各异,殿中袅娜的身影渐停,微微喘息着向上首福身,红着脸颊柔声道:“臣女温氏,恭祝太后娘娘寿辰大喜,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笑口常开,天伦永享。”
她微微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眸光如勾人的荆棘,缠向那俊美威严的男人,许是因为激动,脸颊染上羞赧的色彩,越发的清媚动人。
看两旁瞪着眼睛,眼神躲闪害羞的少年,就能知道她此时有多么诱人。
贤妃眼色暗沉,目光在羞涩的庶妹脸上扫过,嘴角扯起虚伪的笑,真是下贱,当着众人的面就勾引陛下,不愧是贱婢养出来的。
心下愤然不平时,眼角瞥见父亲深沉的眼神,当即收敛翻滚的心绪,向上首道:“臣妾也祝太后您万事如意,事事顺心。”
太后笑呵呵地叫起,余光向皇帝瞥去,见他虽然看着对面,眼里却无半分波澜,显然是并没有那份心思。
不止太后如此,所有人都不着痕迹地留意着皇帝的神色,但见他神情淡漠,眉间隐有不耐,不少人暗自唏嘘,温府这把算盘,多半是要功亏一篑。
皇帝久久不见开口,面含羞意的温府姑娘,再也忍不住露出凄怨之色,脸上红晕快速退下,渲染上尴尬和委屈。
贤妃说不清心底的感受,但知道父亲的打算,她不敢什么都不做,强行挤出笑意道:“太后娘娘,您瞧我这妹妹如何,可是不比熙贵妃差?”
单论长相,两人不分伯仲,但因这温府姑娘,几乎满身娇柔气质,看人的眼神清纯又勾人,这种矛盾的反差感,让她看起来比江善还要引人注目。
听见这话,众人将眼睛看向江善,颇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可惜,没等江善发作,先等来盛元帝的不满。
他剑眉微沉,锐利地视线横过去,嗓音平淡威严:“满身艳浮之气,如何与贵妃相比,你高居妃位,自当言行谨慎,当中弹琴舞乐,已是失礼至极,还不快退下!”
拿一介贱婢之女,与他的善娘作比较,简直是不知所谓!
这语气不可谓不严厉,被横加训斥的两人,脸色肉眼可见变白,尤其是憋着口气的贤妃,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只感觉脸皮让人扒得一干二净。
隔着远远的距离,她看不清淑妃等人表情,却知道她们定然都在嘲笑她。
吏部尚书温敬道,看了眼手足无措的两个女儿,离开席位来到殿中,恭谨道:“都是微臣教女无方,贵妃娘娘贵气天成,岂是臣女可比,微臣前些日子,恰得一方县圃暖玉,愿进献给贵妃娘娘,为臣女口不择言赔罪。”
县圃,为昆仑山上一处仙境的名字,尤可见这枚暖玉的珍贵。
江善看向皇帝,得到他安抚的眼神后,缓缓道:“温大人客气,暖玉就不必了,只望贤妃妹妹日后能谨记,温大人此番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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