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赵安荣吩咐。
赵安荣略略躬身,快步退到殿门外,不过一会儿功夫,脸色稍显惊慌的素娟,就在他的身后颤颤巍巍地进来。
“奴婢拜见陛下,陛下圣躬金安,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她冲着上首位置,恭敬地行了个大礼。
盛元帝一时没有说话,手上不缓不慢地翻着那本百花图鉴,寂静在殿内蔓延,随之而来的是沉重而压抑的气氛。
素娟感觉膝盖都要跪痛了,但她不敢动亦不敢抬头,搁在绒毯上的双手捏紧,这才发现手心里的濡湿,和那几乎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脏。
她暗中闭了闭眼,在心里暗自思索,难道她收人银两的事情,让陛下和娘娘知道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在心里打着腹稿,想着等会儿陛下问起,她该怎么回答,才不会引人怀疑。
可惜,盛元帝并未给她发挥的空间,直接开门见山道:“说吧,是谁指使你的?”他的嗓音不大,却天然带着威严,仅仅是开口而已,就有磅礴的气势倾泻而出。
素娟头脑一空,原本想好的解释,突然忘得一干二净。
赵安荣在旁边轻咳,告诫道:“容杂家提醒你一声,老实回话尚能留你半命,若信口雌黄,满嘴胡言,就先好生想想,你这身皮子,受不受得住司礼监的刑罚。”
司礼监除总管所有宦官事务外,其下还设有一座牢门,主处理宫内犯事的低贱宫人,里面最让人恐惧的,不是没有公平二字,而是那数不清的酷刑,多少宫婢内侍进到其中,就再没有出现过,而能活着出来的,一个巴掌都数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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