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精心的收拾打扮后,草草用过两块点心垫垫肚子,江善带着流春向门外走去。
马车驶出别院前的宽巷,绕过渐闻人声的街市,径直朝皇宫驶去。
江善以为自己来得早,不想还有人比她更早,三辆宽敞的马车停在宫门前,接受守门的侍卫检查,赫然是江陈两府,以及睿王府的马车。
扶着流春的手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的瞬间与回过头来的江琼,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又同时往两旁移去,厌恶之意不言而喻。
很快轮到江善她们,两人受过侍卫检查,缓步踏上进入皇宫的宫道,沿路侍立着迎候的宫婢,恭敬有礼地带着两人往慈宁宫去。
三人来到慈宁宫的偏殿,引路的宫婢躬身道:“姑娘请往里面稍坐片刻,太后娘娘稍后就到,至于姑娘的丫鬟,还请随奴婢来。”
江善对着流春点点头,抬脚往殿内走去。
里面左右两侧依次设有坐席,提前达到的陈氏等人,依序坐在左手边的位置。
在殿内伺候的宫婢,看见进来的江善,连忙上前引着她来到右侧的首位,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下不止江善愣住,因看见她而脸色发青的陈老夫人等人,同时怔愣在原地,江琼甚至没忍住尖锐出声:“你是不是搞错了,她何德何能敢坐那个位置!”
这次施粥的府邸,不止有福康长公主府,还有宁王府,安国公府,哪一个提出来不比江善尊贵?她凭什么能坐到首位去?
睿王妃让这尖利的嗓音吓了一跳,紧皱着眉低喝一声,“你给我住嘴,这里是皇宫。”
她知道自家这位儿媳妇,和她那妹妹有些龃龉,但这不是她在慈宁宫发疯的原因。
听见这话的江善,轻抚两下袖摆,仪态端庄的落座。
那宫婢向对面解释:“一切都是太后吩咐,奴婢等人不过依令行事。”说完,她冲着江善福身,回到方才候命的位置。
接着,有两位宫婢奉上茶水和果子,见江善没有其他吩咐,恭敬地退到后面。
殿内安静到只闻风吹过窗户的簌簌声,被呵斥的江琼极力垂着头,遮住脸上近乎扭曲的嫉恨。
她才是出银出粮最多的人,凭什么让江善那个贱人,坐到她的前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