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
最初在周府时,流春只是厨房里的一个小丫鬟,因为江善偷偷到厨房寻摸吃食,两人这才认识,随后被江善要到身边伺候。
流春嫌弃地瞥过眼,“真是长出息了,一个鸡腿就将你馋成这样。”
“那不是姐姐你的手艺好嘛。”珍珠扑上来抱住流春手臂,嘴里吸溜着口水,“姐姐做的鸡腿,外皮一层焦香,内里细嫩多汁,一口下去又脆又嫩不行了,我好饿呀,想吃油汪汪的大鸡腿,奴婢现在一口能吃五个。”
江善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玩笑,对流春说:“快让人去大厨房提膳,点着那些鸡腿肘子给珍珠多拿些,还有小秋和红绡呢,将她们叫进来,你们等会儿陪我一同用膳。”
多亏有马氏的吩咐,大厨房里早早备好琅萱院的吃食,从干果点心到冷碟热碟,从四冷素到四热荤,从八咸点到八甜点,外加汤品生果,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江善在陈府的份例,每顿是三荤两素一汤,外加干果点心若干,今天的这一桌子,仿佛是要将她之前没吃的弥补上一般。
她选了几种爱吃的菜,让珍珠端到炕几上摆好,流春和小秋抬来一个两尺长的矮几摆在软塌下方,将桌上剩下的碗碟端到矮几上,四人围着矮几而坐。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珍珠满足地抚着肚子,流春倒了杯茶递过去,关心道:“再饿也不能吃得太急,你之前整日吃素,猛地油水过重,待会儿有你好受。”
“不怕,反正我现在吃得舒坦,后面的事后面再说。”珍珠满脸的浑不在意。
红绡灌了口酸梅汤,笑着说:“流春姐姐别担心,我那里还有些上次腹胀开得药丸子,等会儿就给珍珠送几粒去。”
一顿午膳在众人说说笑笑间结束,红绡和小秋负责收拾桌子,流春和珍珠伺候着去姑娘洗漱,陪着她说了会儿话后,扶着她去了床上午歇。
这一觉睡得十分沉重,江善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布满迤逦的霞光,镶着金边的云层向内收拢,有淡淡的青灰席卷而来。
她在床上舒服地滚了两圈,朝外喊了声流春,紧接着耳边敏锐听到,有浅浅的脚步声靠近,她半闭着眼睛,轻声问:“流春,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正一刻,表妹要起身了吗?”
这熟悉的嗓音带着温柔的语调,江善蓦地睁开眼睛,就见陈叙言含笑地站在床边,微微弯下腰,准备扶她起来。
她吓得一跳,忙不迭地往后避,随后像是反应过来,猛地一下坐起身,尴尬地抚了抚鬓发,“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叙言自然地收回手,声音依然温柔:“我也刚从国子监回来,得知你今日回府,便想过来看看你。”
江善收拢略微散开的衣襟,轻声地说:“表哥不用担心,我在素月庵一切都好,你刚刚回来,想必还没去给夫人请安吧?”
陈叙言点点头,因为府里的流言而导致江善被送出府一事,让他心里一直颇为歉疚,但这是祖母的决定,他作为小辈不敢违背,在听说表妹今日回府,加上妹妹的亲事突然定下,便向国子监告了假。
流春端着清水进来,冲着陈叙言屈了屈膝,拧了帕子替江善擦拭脸颊和双手,服侍着她从床上下来。
红绡端着茶具从外面进来,给江善和陈叙言斟上茶水,两人各自端着茶盏,静默片刻后,陈叙言犹豫着开口:“表妹,你是不是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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