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绍鸿几人离开,房内顿时安静下来,陈氏和江善大眼瞪小眼片刻,施舍般关心了一句:“你在陈府如何?”
江善顿了一下,简单道:“一切都好。”
陈氏闻言淡淡嗯了一声,端起茶盏不再说话。
两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抿着茶,直到有丫鬟进来通传,说是午膳准备好了,请夫人和二姑娘移步花厅,房内凝滞的气氛这才重新开始流转。
“去看看阿琼如何了,能否起身过来?”陈氏对传话的鸳鸯交代一句。
鸳鸯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打起门帘待陈氏和江善出来后,快步朝着绛云院走去。
因为都是自家人,花厅中便没特意隔开,摆着一张柳曲木的圆桌,周围的窗户全部打开,为防止有蚊虫进来,角落处熏了淡淡的艾香。
江善和陈氏落座不到片刻,江绍鸿带着儿子女婿从对面走来,一面兴致勃勃地说着话,显然聊得很是尽兴。
江善从座位上起来,待江绍鸿落座,这才重新坐下,众人依次坐好,就有丫鬟端着茶水上来。
陈氏往外张望两下,正准备再让人去绛云院看看,鸳鸯满脸惊慌的从外面跑来,抖着声音说道:“夫人,不好了,大姑娘,大姑娘她”
“阿琼怎么了?”陈氏蓦地站起身,目光炯炯的盯着鸳鸯。
鸳鸯喉咙发紧,脸上的欲言又止看得陈氏十分着急,连声催促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赶紧说啊!”
鸳鸯闭着眼睛,孤注一注般开口道:“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大姑娘大姑娘和睿王世子睡到一起了!”
谁也不知道睿王世子是什么时候来的侯府,又是怎么和江琼睡上的,反正鸳鸯看见亲密躺在床上的两人时,吓得差点没停住呼吸。
“怎么会快,我要去绛云院!”
陈氏听到鸳鸯嘴里的消息时,大脑瞬间空白了一瞬,过了好半响,她才重新找回理智,紧紧抓着刘嬷嬷的手,朝着绛云院疾步而去。
旁边被这消息震得失神的江绍鸿等人,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格外阴沉,其中以江擢为最,那脸色黑得像是能滴水,眼里翻滚着汹涌的情绪,身上散发着摄人的气息,睿王世子在他跟前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没命了。
江善略低下头,不动声色地跟上陈氏的步伐,她的这一动作,像是打开了开关,陈叙言和江擢一前一后的跟了上来。
绛云院里并不如江善想象中惊慌骚乱,院里的丫鬟虽有慌张,大多尚能稳住心神,远远的站在角落,两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江善站在门口,很轻易就听到里面细细弱弱的哭求声,她探出脑袋朝里面看,江琼跪坐在床上,捂着脸小声哭泣,顾明祯满脸羞愧的站在地上,身上仅着一件白色里衣。
陈氏又是愤怒又是惊忧,指着江琼的手不停打颤,过了好半响,才憋出一句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离江琼的成亲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多月,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了么,今日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整个侯府都得跟着丢人。
教出这么一个婚前失贞的女儿,陈氏简直没脸再出门,只要一想到旁人满含深意的目光,她脸上火烧火燎的发烫。
江琼不说话,就捂着脸细细的扯着嗓子啜泣,顾明祯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心疼,拱手朝陈氏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怪阿琼,我会回禀母妃,将我和阿琼的亲事提前,绝对不会影响到阿琼和两府名声。”
今日一早,顾明祯突然收到江琼的消息,说想要见他一面,顾明祯想到已经有许久没和江琼见面,收到消息后一刻不停的来到侯府,由等在侧门处的碧桃,小心的带到了绛云院。
两人许久未见,加之江琼一副受伤后的柔弱可怜,顾明祯心里怜惜得不行,聊着聊着气氛就暧昧起来,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江琼有意无意的撩拨,两人慢慢倒在了床上。
随后就是鸳鸯突然上门,紧接着陈氏怒气冲冲的进来。
听到顾明祯的保证,陈氏脸上愤怒稍缓,却仍然板着脸:“无缘无故的提前亲事,你道外人不会多想,阿琼是女子拗不过你,你怎么就不为她多想想?”
顾明祯窘迫的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