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笑,“没什么,是一些有关于跟腱修复的书。”
在京大医学院他主修是外科。
但其他选修科目他放着其他热门不选,却选择了较为冷门的骨科。
曾经傅教授问过他原因。
他想也没想,淡淡道,“因为我女朋友是赛车手。”
自然说出口的答案,就像是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刻在骨子里。
他不是什么伟大的人。
一开始选择学医,并不是奔着救死扶伤,而是因为她觉得他适合。
只要她想他去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点头应允。
做她做虔诚的信徒。
姜予星望着他脸中的温柔缱绻,眉睫微动。
她忽然起了起身,朝他张开手臂,像只黏糊糊的小朋友般,向他撒娇,“男朋友,抱抱~”
他坐在床边,乖乖地低下高大的身躯,任由她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手臂搂着他的腰。
她轻轻地喊了他一声,“阿屿。”
“嗯?”他蹭了蹭她的耳边,乖得不行。
姜予星抱着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嗓音轻柔,“今天他们说你爸爸他已经被捉拿归案,你不要不开心。”
虽然江皓不是好人,多年来的滥赌已经将他的性格磨成了个自私自利,贪图钱财的混蛋。
甚至能为了钱,去伤害自己的亲人。
可是血缘一直是一个令人无奈,难以割解的东西。
虽然他当时神情十分平静,没有一点波动。
但姜予星知道他应该不怎么好受。
江皓是他的的亲生父亲。
得知他入牢,怎么可能心里会完全没有一点感觉。
如果是她,可能心里也会有一点点不舒服吧。
“我知道以我的立场,我好像不适合说这种话。”
“但是”
她抱着他,“如果你真的难过,不用强撑,我可以陪你一块难过。”
女孩的怀抱很柔软,却凝满巨大的力量。
江屿白眼睫微颤。
他喉结微滑了滑,似是压制着什么情绪。
半晌,他微叹一声,语气很轻,“傻瓜,他可是亲手把你的腿打伤,让你错失比赛的罪人,你不恨他吗?”
姜予星想也不想,坦然点头,“我当然恨他。”
她再次抱紧他,“可是我也知道比起恨,你心里应该也不怎么好受。”
妈妈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连弥补以前都只用金钱能衡量。
爸爸知法犯法,捉拿归案,大半余生都只能在监狱度过。
一个好好的家变成这样的局面,再强大的一个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难过吧。
她确实是恨江皓。
但她不会因为这样,而强迫他连这点难过都要禁止。
江屿白怔了怔。
他抬眸,目光紧紧地看着她,感受着她怀里所传递着的温暖。
在下午得知江皓已被警方成功控制,他心里除了解气,还有一点点连他自己都觉得茫然的涩意。
但这点涩意,对他心爱的女孩非常不公平。
是江皓把她弄伤,让她错失今年的比赛。
就算他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也不应该有任何一点难过。
他是这样想的。
但身为受害者的女孩却告诉他,不要强撑,难过就说出来,我允许,也不会反对你会有这种情绪。
江屿白心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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