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了其中关窍。
虽然肉痛因为南下而被牵连的各房精英,但自家族长尚且将亲子果断舍弃,他们这些族老就算再不愿,又能如何呢?
孔家就算再势大。
却也不可能和一个王朝的权柄相抗衡。
何况。
这还只是当今太子殿下的设计,若是换了那位洪武皇帝……
他们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眼看着各房偃旗息鼓,知道已达成敲打目的,不会因此再危及他族长之位的孔希学心中也暗自松了口气。
以孔家的底蕴。
自然是没有可能去对抗一个王朝的决定。
但是大势不可违,依靠着千年名望和历代经营积累的人脉,小事还是有周旋余地的。
就如南下的这批族人。
受到大明律的惩处是毋庸置疑的事。
但谁是主谋,谁的罪责判的更重,自然是由刑部官员说了算。
如此一来。
不说多。
只让他的儿子孔讷逃脱罪责。
死罪改成活罪,问斩改判流放还是没有问题的。
到时候,流放途中死于病故,金蝉脱壳,改头换面回归祖地不难。
谁让他身体不好,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救就绝嗣。
可要是改罪脱身的不止一人。
那就是找死了。
事不密必然不成不说,一旦被族里这帮争权夺利的族老知道了,不患寡而患不均,那他的儿子也就别想活命了。
这就是人性的劣根。
所以怨不得他心狠。
同时,他也将今日召集族老商榷的第二件事抛了出来。
原本是打算提前抛出来分散压力的。
没想到事还挺顺。
为了让自家儿子回来后能够尽早被接纳,原本是用来敲打各房的好机会,他也决定舍去了。
“除了送到祖地的圣旨,今日还有一件要事,须与诸位族老磋商通气。”
“这也是希学与应天旧友飞鸽传书得到的消息。”
“红翎急使入宫了。”
方才才稍稍放松着精神的族老们又一次的打起了精神。
红翎急使?!
它的出现,通常就意味着战争。
而刚刚驱逐了残元的大明北境,极有可能再一次面临异族铁蹄的袭扰。
这对孔家而言,绝对不是好事。
旁人不知,天底下的读书人不知。
他们自家人还会不知道,洪武皇帝对于孔家于元朝修降表,上儒家大宗师名号的态度么?
加上孔家南下这批族人被人捉住的痛脚。
一旦再出什么岔子。
很难不被当今皇宫掌权的那位太子殿下抓住机会,不说倾覆孔家,至少不会像如今壮士断腕收尾这么简单了。
“族长,此事当真?”
有族老不禁焦心的发问。
真要碰见糟糕的情况,就算是千年祖地传承的孔家,只怕也不能不好好考虑一番,如当年南宗族人一般,向南迁徙的决定了。
然而,面对各家族老的忧心,孔希学却摇了摇头。
“八成为假。”
“嗯??”
一众族老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家族长会得出一个与朝廷军报相悖的结论来。
“我联系了北境的故交。”
“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