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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老狐狸点明的兴教化的政绩。
如若能借到孔家的名头,他还怕不能在苏州府招揽到自己的“权力”班子么?
如若孔家真的驻扎下来。
它的存在,毫无疑问会成为一条鲶鱼,迫使其他本地家族抱团向他示好。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地盘上挤进一条过江龙不是。
有了孔家的制衡。
再加上自己招揽到的“权力班子”,在两方因为名利必然产生斗法的天平中,他这个稳做钓鱼台的知府,还怕不能两头得利吗?
如若不是他背后已有靠山。
就凭这几个月在苏州府内被晾在一旁,做个傀儡知府的屈辱,他现在绝对已经去双手双脚欢迎孔家入驻,驱虎吞狼了。
但现在他还不能表现的太急迫。
毕竟刚才才和人怼了一场,即便大家心有默契的接过去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官场之人都得忌惮犹豫三分才对。
张亥深吸了一口气。
目光戒备的对上了孔思路那笑眯眯的双眼。”
“老丈。”
“本府在苏州府代了几个月的知府,人情冷暖看的分外真切,已然不相信此等好事会白白落在自己头上。”
“越是无事献殷勤,所图越大。”
“孔家如此优待。”
“个中缘由,请恕本府一定要究个明白。”
孔思路的面上笑容终于发生了变化。
两眼慢慢收拢的褶皱下,迸发出了一道难掩的睿智目光。
“老夫所求不多。”
“就是希望大人能够行个方便,将那记录了苏州学院内,记录了我曲阜孔家,各地大儒,以及那支从曲阜分出去的孔家旁支的对四书五经校订的译文记录毁了便是。”
张亥的瞳孔在这一瞬间猛然收缩,双手也不由得攒紧。
斩钉截铁的拒绝到:“本府做不到。”
孔思路眼睛都未眨一下。
目光审视的对视着张亥的双眼道:“老朽知道此事是由当今太子牵头操办,也知太子之师宋濂代为操持。”
“老朽亦无吞并宋濂等大儒校订功绩之意。”
“只是敲打一些吃里扒外,离心离德的族人而已。”
“那也不行。”
张亥拒绝的分外干脆道,目光笃定的否决道:“太子殿下的声誉不容有污。”
“苏州府因校订动乱死了人本就是丑闻。”
“但若抓不到造谣生事之人,也只是本官无能,了不得就是本官撤职。”
“可要再闹出笑话来,甚至影响到了校订的进程,损了太子殿下的清誉,本官就是有十条脑袋也不够砍的。”
面对张亥的再三不配合。
对面的孔思路并没有半点动怒之意,只是将拐杖放到一旁,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却让人不寒而栗的反问道:“如今谣言未平,大人怎么就能判断,那群在背后造谣生事,冲击各地大儒府宅的幕后主使,不是那支从曲阜孔家分离出去,吃里扒外,离心离德的孔家旁支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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