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孔家两宗进驻苏州府后,时过半月,苏州报社的那帮笔杆如今总算是初有成效了。”
“这半月,我与他们在各种宴请上打了几回照面。”
“相熟后,也私下与他们会晤了两回。”
“我会暗地将四书五经校订中,几名大儒揪出的孔家北宗校定中的错漏和短板与他们分说了一二,更点出南宗与北宗暗地较劲,争执不下的事实。”
“同时也表明了对孔家北宗的站队。”
“那几名笔杆子果然对老夫掏心掏肺,说了不少不中听的话,更将朝廷颁与孔家南中的那块嘉奖牌匾,污蔑成了南宗欺世盗名,钓名沽誉的铁证。”
张“知府”一边回想着。
面上还带着不少唏嘘,他是经历过“社会”毒打和上司欺压的。
对孔夫子所谓的神圣性,并没有寻常读书人那般盲目。
充其量是尊重吧。
当召见几个笔杆子,在他面前暴露无遗的对孔家庙的“狂热”信仰,他也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觉不对。
却也说不出来不对在哪。
“现如今,他们已经搜罗了不少“南宗”和校订四书五经的大儒联手“打压孔家正宗”的罪证,准备在明日的报社头版上公布出来。”
“姚大人以为,是否要再压一压。”
道衍当然明白张“知府”的意思。
这位如今算是一个政治投机者,通过道衍的手段,不会看不出来朝廷对于孔家的有意打压。
换做旁人,这时该做的就是明哲保身。
只是作为太子簇拥的潜在考察者,几个月下来,他已经不可避免打上了太子一脉的标签,倘若不主动紧跟朝廷的步伐,展现一二自己的积极性,那可就是两头不讨好了。
“不必了。”
“朝廷不能亲自下场。”
“倘若你我插手其中,虽然是可以将这引战的报道退后,让火烧出来时更旺。”
“却难撇清朝廷也在背后打压孔家的嫌疑了。”
“就让他们闹吧。”
“届时,还需知府大人“委屈”一二,居中“调停”了。”
道衍似是电影,又似是宽慰的加重了委屈和调停的话音。
张“知府”的脑袋虽然欠灵光。
但只要回味一二道衍过去的手腕,就不难领会这委屈自然是要舍了一身好不容易挺直的腰杆,在孔家北宗与其他大儒及孔家南宗的夹缝间左右为难,四处没讨到好,被人嫌弃,乃至参上一本尸位素餐,背地里却干着给孔家与其他大儒拱火的勾当。
至于调停。
那当然是越调越不消停了。
想到这,张“知府”自然笑着作保般,起身作揖道:“姚大人客气了。”goΠboγg
“只是从明日起,怕再无消停的时日,为防有变,就必须与姚大人少些联系了。”
道衍也起身相送,临走还不忘画饼道:“知府大人高义,太子若有知,有朝一日,定然会为知府大人亲自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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