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扫周围,确认没有旁人,这才偃旗息鼓的坐下来,乖乖用膳。
一碗肉粥,几个烧饼下来。
老朱的气性也算散了个半。
看着马皇后还在翻看密折,老朱也凑上前来,纳闷道:“按理说,这不还是常升的水平。”
“难不成是咱走的太利索,让这小子以为哄住标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马皇后手中翻页的动作一顿,将未看完的密折翻身压在了桌面上,思量片刻,摇摇头。
“常升根基浅薄。”
“不似你,亦不似标儿。”
“常家朝堂之上的关系,朝堂之下的人情,全由蓝玉在维系,身为东宫臣属,所有的交情也都在东宫一派,可谓是为臣子中,最为老成持重,恪守本分的典范了。”
“还记得那日百花宴,他曾当面说过的话么。”
“他是有抱负的。”
“既然有抱负。”
“又怎会一直默默无闻。”
“应天府上下的这些权贵和富商,他都不认识。”
“此番所谓,怕只是他对整个朝堂,乃至整个应天府上下权贵富商的一次试探罢。”
“毕竟,不梳理清楚这些关窍,分辨敌友,他如何能够施展才华,贯彻自身的施政理念呢。”
“乃至于手头明明有了制造无色琉璃。千里镜,司南金表和琉璃宝镜等技艺,却也只能秘而不发,低调行事。”
“还要大费周折,借寿礼之明目,编异域珍宝之事将之推出。”
“这…”
老朱一时也卡壳了。
毕竟和常升“交手”了这么多回,他都下意识忘记,这是个宅家十年,与大明朝堂脱节十年之久的毛头小子了。
再想想。
只靠着那么零星的一点人脉渠道。
就一石多鸟的设计了这场异域珍宝拍卖,不仅解决了自己留下的难题,为田亩清丈留备了充足的赏金,设计了审计司制度,还同时将应天府上下的权贵关系网摸个七七八八。
在常升这个年纪。
以他手中的稀薄资源就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的智慧,当真可称的上一句惊才绝艳了。
这么一想。
好似就连自家……
呸呸呸。
就算这混小子在厉害,他也是给咱家效力的不是。
老朱自我抚慰一阵。
像是卸下重担一般道:“这么说来,咱在凤阳避暑的时日或可多延两月。”
说着,老朱那粗糙的手掌还不自觉的握住了马皇后的手。
被老朱这股莫名而来的深情油腻到的马皇后白了他一眼道:“没个正行。”
“千秋宴不办还能推说体恤百姓。”
“但你那万岁宴不办,可是要落人口舌,说你这个做皇帝的不持重的。”
“你可以任性。”
“可身为皇子,父皇寿诞,焉有不来贺寿的道理,可你也不想想,宫里那么多皇嗣年幼,经得起这般折腾么。”
“哪能这般胡闹。”
老朱半点不羞愧道:“皇嗣怎么了,咱大小不也在田亩里摸爬滚打,也没他们这般娇贵,到凤阳这三百多里路,就当咱给这些皇嗣的家训了。”
“那标儿呢?”
“标儿不是在监国么,大明不可一日无君,自然不在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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