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让孩儿监国,怎么也不事先跟孩儿商量一下。”
“怎么,咱打了一辈子仗了,临老了还不兴咱带你娘出去享受享受?”
老朱的御书房里。
小朱带着常升一路小跑追来。
就看见老朱指挥着内侍,收拾着书房里几件老朱时常把玩的摆件,俨然一副玩真的的模样。
见状,朱标便令内侍出去。
关上门来和老朱问询起来。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往日对自家儿子言听计从的老朱,今个却像是外面有了狗一样。
翻脸不认儿。
还甩出了一张臭脸。
常升眼观鼻,鼻观心,老神自在的窝在角落,装作透明。
像这种皇家家事,他向来是不参与的。
谁知道老朱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故意耍人玩呢。
谁要是真觉得他老了,忍不住跳,这老阴逼分分钟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胡惟庸的案子,刚刚不还在朝堂被用作敲打么。
朱标是个孝顺儿子。
对老朱这套无赖招式,他也只得收敛着情绪,神色恭顺的好生解释。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父皇此回一来并未说明归期。”
“二来有诸多国策刚刚施行,各级反馈都还未抵达朝廷,仍有不少需要朝廷决策裁定之处。”
“三者百官刚刚休沐回来,父皇就裁撤一位柱国大臣,宣布孩儿继任监国,朝堂诸公人心不稳。”
“四者,整个朝堂背负的是大明六千万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之责,孩儿虽早早参与政事,然经年下来,仍不敢有把握称对朝廷上下运转,赋税,军政,朝野内外事宜了如指掌。”
“如此重担,还请父皇三思。”
朱标认认真真的陈述利弊,说到最后,还老老实实的给老朱行了一记臣子之礼。
老朱眼神中闪过的欣慰,自然逃不出常升的眼睛。
但他却依然态度生硬。
“你不是早就有了自己一套执政的见解了吗?如今咱外出避暑,虽不知何时能归,却不正是你一展所长的机会吗。”
“试科举,不是你和常升一手操办的吗?”
“你自己的门生,你难道还不知道如何安排?”
老朱的话语嘲讽。
小朱也颔首低眉的听着。
但其中的护犊子之意,常升听的都快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但提到偰斯。
老朱的面上显然有些愤懑。
但以他的脾气,显然是不可能再这样说出去的话收回来的,更不可能巴巴的将偰斯诏还。
“偰斯的裁撤是个意外。”
“但他既然有告老,也算是错有错招。”
“没有他打开缺口,接下来的几月你如何调整朝堂吏治,安排你自己的人手,收拢师恩百官。”
“至于诸事不熟。”
“你身边不是有位少宰么。”
老朱的话语一顿。
目光凛冽的锁定在已经提前一步查觉到危险,想要缩进一旁立柱后面常升到。
“常升。”
“侄儿在这。”
常升无奈的顿住脚步。
虽然不想接老朱的茬儿,替老朱家卖命,更不想中他的激将法,当个莫得感情的打工人,但话都已说到这儿了。
就冲老朱现在的臭脸。
再不表态,只怕就要挨老朱的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