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还未亮,常升就早早起身,到大明宫外点卯。
也不知道老朱又抽了哪门子风,昨个下午下了口谕,让东宫官署今日一同参与大朝会。
说是有要事要宣布。
常升也没去计较历史上有没有这出了。
反正自洪武十一年,他让冯太医进宫,救下了他姐姐和二外甥的小命起,历史的走向就已朝着一个未知的新道路狂飙了。
自从他穿上一身绯袍,进了东宫当少詹事,虽然从未像今天这般与满朝文武照面,更从未参加过什么大朝会,但六部五寺平日里往东宫拜谒,问政之人也不少。
再加上后进的官员。
就算常升想在角落扮透明,仍有不少人凑上来寒暄攀谈。
尤其是东宫那帮做勋贵子弟的父辈们。
更是一个个的过来攀交情,表态自家儿子可以随意驱使。
就算不看在常升的前途上。
那历经了三月,如今已靠着海产运输兴旺起来的码头和走上正轨的海产坊市,每月给各家分的几十两租银分红,也足以让他们侧目了。
诚然,这比不上他们的身家。
但这可是他们儿子自己攒出来的人脉和合法产业。
而且都快赶得上他们父辈的官俸了。
意义自然大不一样。
随着大明宫门的缓缓打开,一众官员客气的互相谦让一二,便结伴入宫。
去往奉天殿的道路,常升自然不会陌生。
毕竟他没少跑老朱的御书房。
只是真正进奉天殿,还真是入朝四月的第一回。
待到一群人全部站在奉天殿门口,又是一轮漫长的等待。
但不多时。
常升居然听见了宫里太监的唱词。
“太子殿下到!”
小朱也来了?
这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宣布吗?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孤抱恙数月,朝中的许多事宜都劳烦了诸位臣公替父皇分忧了,孤在此,先替父皇谢过诸位臣公了。
随一众大臣给小朱见礼之后,两人简单的眼神交汇,彼此都没把清老朱的脉。
只好先行观望。
相较常升的“冷漠”,小朱的话可是说到了不少臣子的心坎里,大批的臣子,那叫一个各显神通的往朱标面前凑啊。
为了一个御前刷脸的机会。
这些往日里风度翩翩的臣子们,可算是把什么下三滥的阴招都用上了。
二指禅揪肉。
踩脚趾。
趁着别人鹬蚌相争,偷偷插队。
只要能凑到朱标跟前谁,还没点功劳吹呀。
这三个月的时间,在老朱的高压和后进“举子”们内卷紧迫感中,他们这三个月,办了过去至少半年的活,还都是身兼数职,许多朝廷往年会积弊整年,甚至要延续到下一年的政务都被横扫一空。
许多各地申报上来的陈年预案,如今都得到了审批,将具体的施行和支持落实到了地方。
由发派出去的举子们接力,具体层层落实执行。
着实立了些苦功的臣子们,一个个肚里有货,自然也就能挺直腰杆,在朱标面前力图不动声色的吹嘘自己的功劳,表一表忠心。
朱标在整个大明朝是什么地位,满朝文武那是一个人尽皆知。
凑到老朱面前诉苦。
老朱可能给他们一个大逼兜子。
可要是朱标记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