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吃聊聊，不知不觉到了月上中天，叶梦熊有了三分醉意，忍不住对叶蓁叮嘱：“丫头，你若是得空了，要来看我和你娘。”



“会的！”叶蓁可没打算以后就在大越朝困死了！



有机会，自然是要天南海北走一走的！



叶梦熊大醉,陪着喝杨梅酒的叶蓁小醉。



影卫扶着叶梦熊回屋以后，叶蓁睡不着，看着面前的残羹冷炙有些怔忪，以至于有人进了屋子才发现动静。



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月亮女汗王！



牛婆婆的衣着有了些许变化：一袭朴素的草原上的袍子，让她瞧着终于有了草原女子的味道。



之前说是跟着自己一行人去海边，结果半道上她突然留了封信就离开了。



鉴于她多年来神出鬼没的，叶蓁也并不觉得她会遇到什么危险，没想到,她居然出现在陇右。



想了想陇右跟草原的距离,叶蓁问：“婆婆，你这段日子，是回草原了吗？”



牛婆婆点点头：“是的。上次听说皇帝陛下将福瓜寿果送给了我们月亮部落，我想着就回去看看，顺便也告诉他们该怎么种植，这是大事，我就先走了。你不会怪我吧？”



叶蓁摇头笑：身为曾经的部落女汗王，能在知道红薯土豆对百姓的巨大作用下，还不为利益所驱动，守着为人的底线，直到朝廷送了一部分福瓜寿果给毕力格，她才匆匆回部落，这样的婆婆，自己怎么会怪？！



牛婆婆的目光落在了叶蓁面前的桌子上。



叶蓁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桌子上的剩菜，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婆婆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弄些吃的，好不好？”



“好。我要喝点闷倒驴。”牛婆婆是个直爽人,立刻就答应了。



两个女子直接去了厨房，一个做饭,一个看，时不时说上那么一两句话。



只是两个人都有一种神奇的默契：叶蓁不说最近几个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牛婆婆也不问。



一个简单的卤肉拼盘很快就切好了，再炒个下酒的辣椒炒肉，牛婆婆不爱吃青菜，叶蓁索性就不做了。



依然是陪着牛婆婆，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闷倒驴，叶蓁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杨梅酒。



牛婆婆话少，一开始，也不说话，叶蓁也不问，两个人就那么喝着。



喝了半斤闷倒驴，牛婆婆这才说出了第一句话：“之前陆正渊送你的刀呢？”



叶蓁愣了一瞬，从怀里（空间）拿出了匕首，递过去。



牛婆婆拿着那刀，来来回回摩挲了好一阵，神情莫名，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交给了叶蓁，又让她收起来。



不等叶蓁再问，牛婆婆主动道：“芒格被打败后，毕力格会成为蒙古草原最大的汗王，你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只管去找他！”



这是牛婆婆第二次说起这件事情来，只是这一次，说得比自己第一次来陇右的时候更郑重。



叶蓁心中诧异，可嘴上却没说什么，而是乖乖答应下来。



眼看着一顿饭快吃完了，喝了足有一斤闷倒驴的牛婆婆都有了些许醉意了，才突然抬头，看着叶蓁，醉眼朦胧地问：“你祖父，还好吗？”



叶蓁：“！！！”



祖父？启王？



牛婆婆跟自己的祖父关系也很好吗？！



这种问题叫自己怎么回答？



叶蓁谨慎地不敢开口说话。



然而不说话也是一种态度。牛婆婆曾经也是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女汗王，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于是牛婆婆欣然点头：“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若是有缘见到你祖父，告诉他，叫他好好地！我也会好好儿的！若是有缘就再见。若是无缘，我会在心里感激他。”



叶蓁：“……”还是无法回答。



牛婆婆推杯而起，踏着月色，悄然离去。



叶蓁喝多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