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院长赵守三品巅峰,仅差一步就迈入真正的“大儒”境,这个层次的法术反噬,许七安遭不住。
“法术啊!”
“这样啊!”
“不算事,不算事!”
三位大儒依次露出和蔼友善的笑容,也搓了搓手,道:
“宁宴最近有没有新作?”
“没有!”许七安很遗憾的摇头,然后想解释几句。
岂料三位大儒瞬间收起和蔼友善的笑容,露出了“大家萍水相逢”的表情,道:
“儒家法术不传外人,许银锣请回吧,不要让我们为难。”
这,这就成许银锣了?太真实了吧,你们就是想白嫖我的诗许七安于心里吐槽,旋即觉得自己好像也没资格腹诽别人。
他沉吟一下,道:“突然就文思泉涌了。”
在三位大儒眼神骤然明亮,挺直腰杆,做出倾听、严肃的姿态。
许七安缓缓道: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七律三位大儒专心聆听,心里咀嚼着开篇两句。
这两句诗突出的是印象深刻的追忆,清晰到了“今日”。后半句的人面和桃花,则让三位大儒知道,他要写的与情有关。
作为才高八斗的大儒,他们对诗的赏析能力是超强的。
判断出这首诗,应该走的是意境和情感的路子,与“暗香浮动月黄昏”那首不同。
甚至,三位大儒根据前两句诗的铺垫,或在脑海里主动作诗,或猜测下半首诗的情感走向。
许七安转头望着窗外,低声道: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三位大儒沉默着,咀嚼着,心里没来由的泛起惆怅。
以桃花衬托美人,以“去年”这个时间来铺垫,等后半首出来后,令人油然而生一种“物是人非”的怅然之感。
若是多愁善感之人,听着就要黯然神伤了。
“好诗,此诗要是流传出去,肯定深受教坊司姑娘的喜爱和推崇。”
张慎抚须感慨。
这种明显写情伤的诗,最能击中风尘女子柔软的内心。
“宁宴凭借这首诗,又可以在教坊司肆意消费,不花一文钱。”
李慕白称赞道。
“宁宴这首诗是为浮香写的吧,把它传出去,教坊司的姑娘们都要为你的深情而落泪。”
陈泰叹息道。
许七安眼睛一转:“这首诗没有名字,就劳烦三位老师帮忙了。”
话音落下,三位大儒呼吸忽地粗重,他们彼此审视对方,目光饱含警惕,充满了不信任和戒备。
见状,许七安起身作揖:“我还有事要找院长,告辞。”
退出了阁楼。
他在外面张望片刻,没见到慕南栀,在清云山倒也不用太担心,便没去寻找。
许七安轻车熟路的穿过“学区”和“宿舍区”,往后山走了许久,直到风里送来竹叶婆娑的“沙沙”之声。
眼前出现翠绿中夹杂枯黄的竹林。
以及掩映在竹林里的小阁楼。
院长赵守早已站在阁楼前的篱笆院里,等待多时。
“方才去拜见了三位先生。”许七安作揖。
赵守还了一礼,如今的许七安,有了与他平起平坐的资格。
“尊师重道。”赵守微笑赞许。
他知道三位大儒是许七安名义上的老师。
许七安看他一眼:“给他们写了诗,没取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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