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宋挽这话面上带了些慈爱之意,他长叹道:“就是要连累你同扶儿了。”
宋挽心中一酸,没想到父亲是为此事方入宫的。
他怕自己连累她同姑母阿兄,这方入宫来向她们告罪。
身外之名……
宋挽眼眶染红,喉间哽咽。
她父亲再重这身外之名不过,如今却是要背负天下骂名,遭后世之人唾弃,只要想想宋挽便觉胸中憋痛,于心不忍。
“外人不知父亲乃为天下百姓,女儿却是知晓的,如何有连累一说?”
“太子待女儿极好,且东宫又无歪心之人,女儿日后也会跟现下一样顺遂安稳,父亲不必忧虑挽儿。”
“只是委屈了父亲。”
宋蓝安笑着挥手:“商老都不委屈,为父委屈什么?”
“父亲应该提早知会挽儿,如此挽儿也好备些东西给您。”
“府里什么都有,衣食用物都不缺,你尽管放下心。”
“父亲何时能回京?”
“处理完正事便回。”
难得的,父女二人说了几句体己话。许久后宋蓝安突然道:“当年让你嫁入侯府,你可曾怨过为父?”
“从未怨过。”
“家族为先,此乃父亲身为族长之责,挽儿不曾怨过。”
宋蓝安欣慰一笑:“若我非宋氏族长,便不会让你嫁入城阳侯府守寡。”
此言一出,宋挽再忍不住眸中泪,任由它一滴滴滚落。
宋蓝安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官服:“我走了,府中还有些琐事未交代,就不在这耽搁了。”
“你日后……”
看着宋挽,宋蓝安道:“这些年多亏你姑母照看你,是为父亏欠。待此行事毕,为父送你件大礼,便算做恭贺我儿大婚之喜。”
说完,宋蓝安丢下句不必相送,便转身而去。
宋扶已知朝中准备,在府中见到宋蓝安时眸中血红,他站在宋府院墙下,沉默看着他。
“你随我来。”
二人走进书房,宋蓝安叹息道:“若你是我也会如此抉择。”
抬手拉开书案下的暗匣,他从中拿出数张封存信笺递给宋扶:“你知晓该如何做。”
宋扶点头,宋蓝安又道:“这一份,是给太子和挽儿的。”
“父亲……”
“去吧。”
宋蓝安微微向后一仰,语带叹息:“做你该做的去。”
离开书房,宋扶去到府中为宋蓝安准备明日去涑河所需的物品,宋夫人此时却是拉着宋摇急急走了过来。
“老爷,府里人说您明日要去往涑河做投诚使节可是真的?”
“是。”
宋蓝安目光平静看着宋夫人:“你有何事?”
宋夫人捏着帕子,忍不住气恨得哭了起来:“老爷为何要接此差事?您难道不知若是您从涑河回来,会面对什么?这天下人口诛笔伐便可戳断咱府上人的脊骨,你为何要出风头做这等挨骂不讨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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