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纪棠，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的不怀好意，以及他手里那把黑乎乎的家伙。
他恶狠狠地笑了，下一秒，扣动扳机。
今天，就送你们一家人到地狱里去团聚。
“不好！”阮棠大叫一声，快速冲过去，用全身挡在小泡芙面前。
“嘭！”一声洪亮的枪响声。
令在场所有人屏声凝气。
鲜血从阮棠的胸口处缓缓渗出，鲜红夺目。
“棠儿！”唐书言冲过去，用手紧紧捂住她的胸口。
可是血液还是不停地从手指缝里渗出来。
凌司呈的憎恨已经到达了极点，已经被阴霾完全吞噬心灵。
他一把夺过白棋手中的枪，对着张壕磊心脏位置连开三枪，发疯似的大叫：“苏欢该死，你也该死，你那么忠心耿耿就和她一起下去作伴吧！”
张壕磊笑了，弥留之际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的大小姐在前方等着他。
他的任务完成了，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把凌司呈的女儿一起带走。
如果那个碍事的女人不出来挡枪，一切都完美了。
“凌司呈，我们在下面见，到时候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张壕磊嘴边挂着一抹邪笑。
凌司呈面无表情，继续对着他连开五枪。
是白棋按住他的手，才停下来。
周围环境闹哄哄的，他一阵耳鸣，天摇地动，听不见其他人在说什么。
阮棠躺在唐书言怀里，不停抽搐，血流了满地。
“你这是干什么，要救也是我来救，轮不到你来！”唐书言万分痛苦。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躯在慢慢变凉，逐渐失去生机。
她口唇苍白，摇摇头，“不行，必须由我来救，柳禾已经为了救我死了，她的女儿我必须保护好，不然我活着也会愧疚一辈子的。”
白棋立马用布条为她包扎伤口，能够减少血液流失。
“救援队正在来的路上，阮小姐你要撑住！”
“我，我可能撑不住了...”
阮棠的手抚上唐书言的脸，万般不舍，“刚才掉下海的人是柳禾，你应该很难过吧，如果她当初接受你，你也不会跟我在一起了。”
“你不要这么说，你休息一下，不要说话了。”
“不，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她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倒计时。
她深呼吸，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我走以后，你不要太伤心，你应该会为我伤心的吧？”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她依然不是很确定他对她的感情。
“傻瓜，我会伤心到死的，所以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唐书言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悲伤汹涌袭来。
他真的好害怕，好绝望...
她开心地咧开嘴笑笑，“原来你那么舍不得我，那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原来她在他心中是有位置的，这样就足够了。
即使他不想跟她结婚，但是能够和他走这一段路，心满意足。
她将头缓缓转向凌司呈，气若游丝，“真的很抱歉，让你妻子替我死了，谢谢你刚刚拼命拉住我。”
其实她刚才就应该掉下海里的，现在还能死在唐书言怀里，一命换一命，很值。
凌司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回什么，万般苦水涌上心头。
唐书言将她再抱紧一些，生怕她从指尖溜走，“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你一定会没事的，不要害怕。”
“你能再吻我一次吗？”她用渴求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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