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禅寺内院,一棵古树下,一红袍僧人垂眉闭目,双手合十静静站立。
“真人不远千里赶至鄙寺,多有辛劳,老衲由是感激。”察觉到有人入得院内,老僧转身开口。
转身之际青云看到了眼前长相和善的僧人,只见其僧袍之上浸染鲜血,面上尤有血迹,但依然干涸。
不由分说,眼前之人便是云林禅寺主持一心大师。
青云疑惑看向冉盛,冉盛探步上前稽首说道:“烦劳大师久候,大师心怀天下,当真劳苦功高。”
“阿弥陀佛!真人,你我之约老衲无力完成了,还请真人体谅则个。”一心大师开口再说。
“大师,您这是?”冉盛也是不解。
身旁接引僧人随即出言解释:“三日前,魔宗长老楚忠堂率魔族众将大举入侵禅寺,师主持师兄以身护院,已然身后内伤,伤及七窍神府,已然命在垂危,此番以灵气闭体强自支撑等待真人到来。”
冉盛闻言大惊:“怎会如此?”
一心大师修为已然登峰造极,堪堪已入罗汉之境,世间极少有人是其对手,要是单纯论灵气修为,那楚忠堂虽然是魔宗大长老,但决计伤不到一心大师,一心大师竟然被其所伤,而且伤到了七窍神府,这在冉盛看来着实不可思议。
“回真人问,师兄是为了救下禅寺一众僧众,不惜自伤神府,以求护得满院周全,那楚忠堂虽是魔门众人,但也还算守信,这才换得其他僧人有机会迁移。”接引僧人出口解释。
“福生无量天尊,大师慈悲,此等胸襟吾辈皆不可及。”冉盛有感叹息说道。
言罢,冉盛上前探手握住一心大师右手寸关尺,一息灵气探入,冉盛再度皱眉:“内息紊乱,神府俱损,已然回天无力。”
“这位少年是?”一心大师低声开口。
“此乃贫道师弟,青云子。”冉盛出言解释,再探灵气试图挽一心大师于迷离,但并无甚效果。
“真人无须自损灵气,此少年之气息贫僧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是在哪里见过。”一心闭目沉思。
“大师可能看得出青云的来历?”冉盛焦急开口。
在冉盛看来,一心大师是得道高功,其见识过人,慧眼如炬,说不定能断出青云的身世。
“此少年已然修为已然入紫,但却不曾降下雷劫,其身世来历应当不寻常。”一心做出判断。
“贫道猜测,青云乃我道门金仙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临凡,不知道大师怎么看?”冉盛再次开口,他已然察觉出一心已然在弥留之际,观其神色当有回光返照的迹象。
时间不多了,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向一心求证。
“确有可能!”一心再次出言。
在佛门中,修为抵近罗汉果位,相当于道门迈入地线之境,应当能感应到天地大道些许法则,一心大师的断言准确度应该要比他的推测更可信几分。
“大师,我是道门中人,洗髓经并不适于我修行,贫道自作主张将其拓印留于贱内,还请大师成全。”冉盛探手入怀拿出一本泛黄古籍将之递送一心,再次开口。
“大道殊途同归,本无门派之分,洗髓经很适合尊夫人。”一心微笑开口。
任何一个门派对自己本门的修行功法都看的很重,极少有泄露于人的,冉盛并不在乎门派之别,但一心贵为一派掌教能有此番见识,当真过人。
“贫道代内子谢过大师。”冉盛再度稽首。
“真人客气了,老衲有一事相求,万请真人答允。”一心轻咳一声缓缓说道。
“大师不必客气,请说。”冉盛说道。
“云林禅寺存世当有千年,不想今日却毁于贫僧手上,万分惭愧!禅寺尚有一百一十二名僧人还在院内不曾转移他处,贫僧去后烦劳真人代为照管,务必保得他们周全。”一心面上露出痛惜神情。
“师兄……”
“师父……”
一干僧众围绕一心听得此言,瞬间出声落泪,一心抬手打断众人发出的声音转而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