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娘子你小腿上怎么多了这道疤?”
秦瑶不得不又把自己和王瑾那档子事给他简单讲了一遍。
当然,赚了五百两的事是一句也没提。
不过她不说刘季也能猜到她肯定收了不少好处,毕竟她是什么本性,再也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只是,以恶妇的手段,怎么还会受这种伤?
刘季下意识的反应便是,“王瑾那无耻匹夫又坑你了?”
“这次倒没有。”秦瑶顺着他的力道把脚抬起放在他膝盖上,等着他用干毛巾擦干净水渍,眯着眼睛说:“这伤是为了救王瑾那菜鸡。”
刘季眸色一暗,试探问:“他不是说他也是个高手吗?”
秦瑶嗤道:“双拳难敌四手,他惹的麻烦太大了。”
“那娘子你银子收得够不够?”刘季很是担心,要是亏本了可怎么好。
秦瑶微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你猜呢?”
刘季嘻嘻一笑,“我不猜,娘子你都没说什么,那定然是给足了银子。”
“只是”他借着擦脚的功夫,摸了摸那道疤痕,有他半指那么长,“到底还是害得娘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留了这么长一道疤。”
他再怎么给她惹麻烦,都没让她留下这样的伤痕。
王瑾啊王瑾,等老子日后到了京城,弄不死你丫的!
刘季帮秦瑶擦干脚,便端着洗脚水离开了。
从头到尾,低垂眉眼,不让她看到眼中的阴翳狠辣。
秦瑶躺下便沉沉睡去了,泡过的脚暖烘烘的热了一整晚,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阿旺已经送孩子们去学堂,殷乐也干完了自己担水的活儿去文具厂上工,小来福牵着青牛去河边喂水吃草,家里只有李氏在院里磨黄豆的一点点动静。
侧耳听,后院没人,想来刘季已经去莲院找老师师兄一起上课去了。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没想到今天却是一个艳阳天。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里来,在新铺的原色木地板上投下一点点金光细闪。
秦瑶伸手在阳光里捞了一把,指尖都被拂得暖洋洋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宁静祥和。
秦瑶躺在床上懒了好久,细心感受这难得的片刻清静。
直到听见刘季进门来的脚步声,睁眼一看,日上中天,她这一懒就懒到了中午。
阿旺今天还带了采购食材的任务,不会这么早回家,中午堂屋里就只有秦瑶夫妇两和李氏母子二人。
秦瑶的清静午饭后就被打破,宋瑜拿了一把请帖回来。
“夫人,这些都是给老爷送来的请帖。”
宋瑜将帖子一封一封交给秦瑶过目,秦瑶只看了三张就不看了,都是开阳县富商宴请刘举人的贴子。
后面的帖子都是一样内容,无非是说的话有些比较直接,有些比较委婉。
总之,都不是平白无故的想要请客吃饭。
秦瑶倒是没想到过举人的身份这么吃香,刘季这才回来两天,就有这么多家的请帖送过来。
盛国举人最令人心驰神往的两个好处,其一是可以减免自己及其家人的赋税徭役。
其二是司法豁免权,一旦举人深陷司法案件中,可以不到场、不过堂、不下跪、不用刑。
可以说除去想不开要谋逆之外,大多数情况下都可以免除死刑。
除此二种之外,还有一个隐藏的好处。
那就是一名举子的人脉关系。
富商们缺少的也正是这三样,但一个县内举人数量有限,所以每年新科举子一诞生,便会受到富商们密切关注。
富商拥有大量产业,每年所需要缴纳的税费就是很大一笔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