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嫂子,潮生大哥带回来一颗皇珠。”黝黑的青年人从船上下来,把裹在一层层破布里的珍珠放在年轻妇人的怀里。
年轻的妇人抱着布包,哭嚎着:“海神娘娘啊,我不要皇珠,我要潮生回来啊,我要潮生回来啊。”
年长的妇人拦住她,陪着掉眼泪,年幼的孩子惊恐的拉着娘亲的衣角。
壮汉从船上把丧命在海里的人抬下来,用黑色的布盖着,往海边不远处的小村子里去。
潘玉双看到了夕阳下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陆续有船回来,五彩斑斓的旗,只要不是黑色的,岸边都是欢呼声。
“回吧。”潘玉双转身。
白芷跟在后面:“每年都会死很多人。”
“我带来了战船的模型,回头写信给皇后娘娘,让梅德尔他们设计出来更大的船,百姓出海有了大船就能安全许多。”潘玉双淡淡的说。
白芷低声:“刚才那白府的管家是怕事情闹大了,若不然我还想着能趁机跟白家死磕一次呢。”
“哦?”潘玉双笑了,回头看着白芷:“我以为你害怕。”
白芷苦笑:“当然怕,不过闹起来的好处多,怎么都得给主子一个立于不败之地的理由。”
“聪明。”潘玉双摇头:“可惜白家人不傻,那个白鹤生没啥大用,倒是白家大公子是什么人物?看那个架势似乎能代表白家。”
白芷眉头紧锁的想了半天:“我来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白家大公子,都没人提起过。”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小院。
潘玉双和白芷自己下厨,有限的条件内做点儿两个人能吃得下去的晚饭,刚摆上桌,婆子就在门外禀报:“两位小姐,白府大公子求见。”
太溪人的口音很奇怪,语调轻快的很,两个婆子显然是特地安排用来招待外地人的,说的官话虽然不是多标准,但能听得懂。
白芷看潘玉双。
潘玉双挑了挑眉:“来了就待客。”
白芷出门迎接,潘玉双大马金刀的坐在堂屋里,看着进来的白鹤生。
白鹤生站在敞开的门外,抱拳:“在下白鹤生,拜见潘将军。”
“白公子请进。”潘玉双抱拳还礼。
看到后面是两个家丁押着五花大绑的白鹤生,潘玉双看了眼白鹤生:“白大公子,这是何意啊?”
白鹤生再次拱手:“石头城一年两度商会,为得是给太溪百姓谋个生路,虽说太溪珍珠一绝,但在太溪不如粮食更珍贵,白家并非仗势欺人的门厅,今日之事白家有错在前,特地押送作奸犯科的人过来听从白将军发落。”
潘玉双缓缓点头:“这样啊。”
“是。”白鹤生回话。
潘玉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才说:“我乃武职,不管地方的政务,太溪并无官府衙门,若真要治罪的话,怕是得送去常春府。”
白鹤生:……!!
这还真是一点儿不客气啊,就要把白家人送去长春府?
“白大公子,太溪以前有人作奸犯科的话,应该都是送去常春府吧?”潘玉双问。
白鹤生回话:“太溪民风淳朴,并无作奸犯科之人,若遇到邻里之间矛盾,多数都是德高望重的人从中调和便可。”
“哦,原来是这样啊。”潘玉双拉长声调,突然话锋一转:“还有可能会私设刑堂吧?”
白鹤生苦笑:“潘将军千万别误会,白家从祖上就留下家训,仗势欺人者绝不姑息,断然不会护短不讲理,今日集市上的事情是错在白鹤生,家法国法都不容他。”
潘玉双扫了一眼低头耷拉着脑袋的白鹤生:“常春府到底太远了,看来朝廷得在这边建个衙门才行,罢了,这事儿我记下了,白大公子也别忘了,若太溪衙门成了,百姓伸冤的话,衙门必会严惩不贷,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白鹤生知道潘玉双是一点儿不容情,怪不得祖父说要清理门户,白家如白鹤年